戒備不是因為那群老弱病殘,華鴻月順着柳镖頭所指地方,6個壯漢騎着馬,眼神猩紅,正在急馳而來。
“蘭兒 ,快進來。”
華鴻月把蘭兒拉進去,蘭兒紅眼眶,華鴻月沒理他,看見華珩也馬車,放心。
華珩很緊張,在車闆地下抽出刀,這是他小時候練武的刀,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練過武,别怕。”
在安慰妻子,也是在安慰自己。
眼看沖突一觸即發,她向外挪挪身子。
華鴻月發現,那些流民很快聚集成一個圈,老人在外面,婦女兒童在裡面,顯然裡面有人指揮。
華鴻月看到一個打頭的人,身型矮小,明明是老人家,卻行動矯健,是僞裝,他們布包着的拐杖露出來,是鐵鍬。
怪不得這群老弱病殘能走到這裡,原來裡面有高人,自己的想法可以做。
他們目光從難民移向華鴻月一行,眼睛透着興奮。“遇到大魚,兄弟們上。”
這群人見過血,說不定還吃過同類,華鴻月本能感受到危機。
镖局所有人将手裡的木棍,頃刻間換成泛着白光的刀,一時間,氣氛緊張到口水都不敢咽。
崔茵娘看眼外面快速放下簾子,安撫着兩個孩子,嘴裡安撫着,“乖孩子,别出聲,别出聲。”
華鴻月察覺到他們的企圖,不能救人,自保都是問題。
生死存亡,也不管這身體能不守得住,想起人間慘劇,絕不能被吃,死也要拖着這些人。
她盯上草垛下多餘的刀,正好沖出去之際,管道上煙塵四起,馬蹄聲由遠及近。
就在那群殺紅眼的壯漢面向他們而來的時候,一群10幾人隊伍,更加整齊的黃衫軍急馳而來。
沒有說話,團團圍住這群壯漢,雙方交戰,單方面碾壓,一群壯漢瞬間倒下,鮮血直流,華鴻月目睹這一切,危機解除,呼出一口氣,她的手心都是汗。
王管事、柳镖頭和華珩等男人緊張的站起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人,對上他們沒有勝算呀。
無人知曉此前發生什麼事,危機就這樣解除。
之間騎着馬的人看眼商隊和流民,沒有說話,正打算急馳而走。
帶頭人傍邊的小兵說,“這活畜生此前吃人為樂,黃衫軍為民除害。”
小兵狠狠地說,他沒有加入黃衫軍前,也是流民,就見過他們吃小孩,前兩日在雒陽碰見這夥人,他懇求張将軍為民除害,張将軍不願意往長安方向,以免生事端。
昨日張将軍松口,一早啟程,急馳追上他們,有現在這一遭。
難民裡有人下跪,大聲懇求,“官爺,我願意加入黃衫軍,請大人開恩。”
“張将軍,您看?”小兵問帶頭人,張将軍年紀不大,二十來歲,他看着一行人道,說話的人是個老頭,這一群人沒一個青壯年,“你們太弱,還是去長安讨生活吧。”
其他人欲言又止,但張将軍的話還是聽的。
張起知道下屬所想,但黃衫軍早已不是剛開始的黃衫軍,連他都動了離開的想法。
他不願意如此,教導的收下也是如此,不過回去免不被說,出去一趟,一個人頭都抓不大。
“不過,又能奈我何。”張起在心裡冷笑。
馬頭一轉,一行人匆匆離去,那六匹馬被他們帶走,馬來的時候馬馱着活人,現在拖着屍體,揚起一陣塵土。
塵土慢慢落下,道路有清晰起來,衆人才真正松口氣。
柳镖頭滿頭大汗,王管事差點以為今天交代這裡,吩咐下去,“不宜久留,繼續趕路。”
蘭兒重新回到駕駛位,騾子哼一聲,一顆都不停留,衆人繼續上路。
馬車搖搖晃晃,華鴻月放下了心,手握《孟子》,頭也不擡的坐着馬車離開,外面的世界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不過,真的是這樣嗎?
“原地休息,我去看看有沒有能用的東西。”
路上遇到這樣的商隊不下五個,關小子每次都在他們離開時去看。
幾個爛菜葉子都算不錯的,一路上也就一兩次發現兩回爛菜葉子,其他人搖頭繼續睡覺,為夜裡守夜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