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華玮的加入,隊伍更加壯大,一路上更加安全,進入琅琊郡的第一個,這裡最近的縣二十公裡,縣名秀縣,因為沒有收災,水源很足,遍地都是生機勃勃的綠樹,還需要三五日路程,原地休整下。
一行人停下來洗臉洗手洗臉巾,燒水做飯,原地休息,同時等待開水放到半涼,灌水袋才出發。
柳镖頭還是這一群的話事人,華玮難得清閑,一路觀察,發現四堂弟家不一些不同,華漾漾很有話語權,安排一路諸如買糧、休息、做飯的事,這是超過他想象的,所說華家不重男輕女,女兒也能上族學,但真正這樣有話語權的也不多。
“是不是她讀書多呢。”華玮在心裡猜想。
看見她時刻手不離書,華玮都不好一起找她玩去,是的,是玩,華玮覺得華漾漾冷冷的,很有意思。
一轉身看見叫竹兒的丫頭在下遊忘臉巾上抹東西,黃色的,然後搓,手帕商一塊黑色東西神奇消失。
看一會生出好奇心,上去問到,“這是什麼東西。”
竹兒恭敬的回答, “三爺,這是洗衣皂,去污漬的。”
華玮察覺到商機,問“長安城這個貴嗎?”以為是長安城時興的東西。
“三爺,您可以問問四爺。”因為遇見華玮,華珩也提前換稱呼,崔茵娘特别囑咐叫四爺,跟着老家裡輩分叫。
饒是見多識廣,也止不住驚訝一聲,商機居然是自己人,不說話轉頭去找華珩。
華珩說,“等我問問,你給回複。” 制作人肯定不在這裡,怎麼問,這路途遠的,寫信也來不及吧。
華珩問崔茵娘,原來是弟妹做的,華玮正好被手下叫去,他沒看見,崔茵娘說完話,華珩去找華漾漾說幾句話。
等半柱香時間,華玮處理好事情回來,得到的答複居然是,“你去問漾漾吧。”
不等華玮繼續問,華珩就去找柳镖頭問出發時間。
華玮帶着滿肚子的疑問,半信半疑的走來,遮住華漾漾的視線,華漾漾擡頭問,“三叔,為洗衣皂而來?”
華玮點頭,神情激動“嗯,大事,竹兒丫頭用的洗衣皂,你父親讓我我找你問,是個什麼事情況。”
華漾漾直言,“是我做的。”
“天呀!”華玮激動,手腳都不能放,随即非常不平,“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呀,這是好東西,你們怎麼不知道它多珍貴。”
華漾漾看着華玮一笑,識貨的人正好是堂叔,很多事就簡單多。“如果想香粉一樣加上不同味道,是不是更珍貴。”
“啊?!對對,那些貴婦人最愛這種東西。”
華漾漾卻沒有回答,就看着他。
華玮看着華漾漾沉靜冷清的眼神,瞬間冷靜下來。
為什麼有話語權,華玮明白,此前聽聞弟妹在京城買口罩和紅繩,生意不錯,寄回去的家裡女眷都很喜歡,就連上年紀見風咳嗽的父親都稱贊不已,現在看來多半是漾漾的主意。
明知價值,卻能忍着不買,她活的透徹。
“漾漾,買去秀縣如何,我們待不多久。”
“三叔,可以的。”
華玮點頭,“成本多少?你有多少現貨?
華漾漾說,“現在隻有最基本的,成本五文,有三十塊。
華玮随機想起如何買,“最多能買到五十文。(本文一千文等于一兩)”
華漾漾說,“憑三叔做主。我要一般利潤。”
“一半是我占便宜,豈能如此,我四就好。”
華漾漾點頭,“三叔,勞煩。”
“掙錢的事怎麼勞煩,那就幸福。”
對于愛掙錢的人來說,沒什麼比這更好的機遇,“一起回家,回對,漾漾侄女,放心,等我分錢。”
華玮去最繁華的集市賣洗衣皂,不知在那找來個盆,當場演示把布弄髒,還買些油,
當場用洗衣皂洗,一下子就下來,很多人看見驚奇不已,都想買,一聽價格紛紛猶豫,半個時辰也就賣出去五塊。
華玮也不氣餒,試好幾次,終于碰到一個婆子,全包,婆子是大戶人家管事,非常精明,不會輕易信行商的這些人,差人回去拿自己家的盆水和髒布,要過來一試,真洗掉。
管事婆子松一口氣,府裡就是下人吃飯也油水大,主人一天可以換三身,他們不行,上一次下人衣服污漬洗不掉還被夫人嫌棄,帶出去都不雅觀,丢府裡的臉。
“最低多少錢。”
華玮還是很客氣,但價格分文不讓,開玩笑,大康也就這麼二十塊。“嬸子,真便宜不,全大康也就這些東西,您來早點就是三十塊,現在就隻有這二十塊,一塊還被我們試。我們主家耗費很多料子,才做出來的。以後也不
知道能不能會有呢,有也得很長時間。”
嬸子猶豫一下,華玮實時地說,“嬸子,這樣吧我給你便宜二兩,我也着急趕路回家。”
便宜二兩,還行,這句話下定決心,“全給我包起來。”
華玮千感謝萬感謝送走婆子,拿着錢和下人分開,繞兩圈城裡,甩開跟着的人,才出城去。
這一趟掙一兩,看似不多,但仔細一想,這利潤太大,還風險小,自己做的,不擔心貨源,不屬于大宗貨品,不擔心稅收。
回去分錢,就聽見華漾漾說,“堂叔,侄女也不瞞你,這買賣我打算回去擴大做,等到時候你可願意加入!”族人多,實力大,而且他們家在地方很有威望。
“我幹,”這比販賣糧食風險小,利潤高,不答應是傻子。
從這以後,崔茵娘,華珩就發現,堂哥看女兒多份尊敬。
華鴻月和蘭兒走出客棧,不敢走遠,就在附近轉轉,同一個地方,上演着不同的人間百态。
街邊很多賣兒賣女的,不需要牌子,都知道這時把人當作畜生,華鴻月都麻木,對着世道的無力越來越深,人也越來越沉默,不是末世勝似末世。
晚上華玮來分錢,華鴻月都體會不到掙錢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