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身處貓身之中,平日裡表達個簡單的意思便已經很困難了,更别說還要在不引起江尋懷疑的情況下試探出他的心思。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了好幾天,才讓陸厭離找到了機會。
這天,江尋的訓練剛剛有了階段性的成果,他的身體素質經過檢測,正式超過了訓練艙中列出的星際士兵平均标準,他也在結束訓練後久違地抱來小樹,在沙發上看起了投影作為放松。
剛把當做電影的視頻資料打開,手背上便是一重,乖乖窩在他腿上的貓貓,把它毛茸茸的爪子搭了上來。
江尋疑惑地低頭看去,卻見貓貓看了一眼他,又扭過頭,看向投影的方向,擡起爪子指了指。
江尋把視頻暫停了下來,看向貓貓指着的畫面。
一個帶着一隻犬類野獸的“超級士兵”,正帶領着一隊身穿軍服的士兵,把幾個被黑色扣鎖鎖住雙手的犯人,押解進星艦。
江尋沒有明白貓貓的意思,疑惑地看向它,卻見貓貓站起了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投影屏幕前,用爪子拍了拍畫面中被押解的犯人,回過頭來看向江尋,又指了指他。
江尋覺得他大概明白貓貓的意思了。
“你是問我以前是不是和他一樣的罪犯?”
陸厭離見江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忙點了點頭,仔細看向他。
江尋倒是沒有想着對貓貓隐瞞,隻是他的狀況他也不知該怎麼解釋清楚。真實情況肯定是不能說的,即便他說了恐怕也沒人會信。他也不覺得貓貓能真的理解什麼叫做“穿越”。隻能用它大概能明白的話語向他解釋起來。
“我不能算罪犯吧,不過要認真算起來,應該屬于偷渡客吧。”
江尋不知道現在的星際中有沒有“偷渡”這個概念,但是他從資料中了解過,聯盟的疆域中,是存在有不少還未開發或者仍未被納入聯盟的管轄範圍中的星球與土著文明的。在這樣的星球上的智慧生物,都沒有聯盟官方認可的身份證明。這便是他為自己設定的身份—一個生活在土著星球上,不幸被一夥星盜當做奴隸商品擄走的原住民。
江尋以自己的理解對貓貓解釋着自己的身份。星際社會裡也有類似的名詞,于是江尋解釋了幾句,陸厭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果然如他所想,江尋在聯盟中并沒有正式的身份。可他不太明白,江尋雖然沒有正式身份,但既然不是罪犯的話,作為一個流落在無人星上的普通人,他不是應該為遇到了其他人而高興嗎?他可以重新回到文明世界裡,重新回家了,為什麼會對自己産生敵意?
陸厭離不明白,于是又指了指視頻中出現的哨兵,疑惑地看向江尋。
隻是一個眼神,卻傳達不出那麼多的意思,貓貓這次的疑問江尋就看不明白了,隻好一點點的猜測起來。
“超級士兵?軍官?警察?”
江尋一連猜了好幾個,與貓貓牛頭不對馬嘴地比劃了半天,也沒能明白彼此的意思,腦子轉着轉着,突然一頓,擡頭再次答道:“你是說前幾天救了我們的那個超級士兵?”
陸厭離松口氣,他沒聽過江尋口中的“超級士兵”這個名詞,但聽詞義大概也能理解意思。這樣說也沒錯,哨兵本就有士兵的功能性,這個名稱大概是他出生的星球對哨兵的特殊稱呼。江尋的猜測雖然不完全是他想表達的意思,但總算是搭上了一點邊。于是,趕忙對着江尋點了點頭。
江尋看貓貓點頭,心道果然,他就猜小樹的前主人是一個地位較高的“超級士兵”,不然普通人應該也沒辦法擁有這座能自由制造出許多軍用設備的黑科技房子。
可想到前些天與小樹的談話,心中又是一沉,小樹為什麼會提起那個人?難道它是想告訴我,它已經有了決定,會在這裡等着那個前主人再來帶它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