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隻覺得很嫩、很香、很軟,連帶着心神都輕易就陷進去。
二三十年的存貨輕易交付,饅頭累成一攤綿軟的水,而他是汪洋大海中一尾小小舟楫,載着老闆在海上飄啊飄。
清淡的米香萦繞鼻尖,濃郁到極緻時就如水汽般蒸騰開來,直到整個室内都氤氲着宛若白面饅頭剛出鍋時的米香,水液漫天。
直到天将微明,兩人一沾枕頭就睡了,饅頭疲憊至極,他枕着老闆臂膀,是睡在他懷中的。
好似才堪堪睡了一指光陰,鬧鐘按時響起,老闆一巴掌拍掉。
鬧鐘落在地上,半個零件也沒損壞,依舊盡職盡責地響着。
額角青筋抽動,無奈之下老闆小心移動緊貼他身體的手臂生怕驚擾到饅頭。那吵鬧的鈴聲沒驚到饅頭,身側人稍微的移動令他眉頭微蹙。
老闆動作更為小心了,翻身下床索性在門口貼了個條子,也是自開店起第一次閉店不幹。
美滋滋回屋摟着饅頭睡覺,如今在他心中饅頭已然成了他媳婦,第一天自然是要陪媳婦的,就當給自己放個假了。
兩人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饅頭眼睛還眯着,突然在夢中驚醒睜大雙眼,本想偏過頭看桌上的鬧鐘可原本放着鬧鐘的地方空空如也。
即便不看鬧鐘,透過窗棂照射進來的陽光如此耀眼璀璨,昭示着時間已不晚,本以為是自己的疏忽可睡在一旁的老闆又是怎麼回事!
饅頭徹底驚吓到了,推了推身邊依舊睡得死沉的老闆,“快醒醒,天都亮了!你饅頭還做不做了?”
“做……怎麼不做?”即便在夢中老闆依舊下意識嘟囔着回,說完長臂一攬,翻了個身就要将饅頭重新摟在懷中。
饅頭自是拒絕,一巴掌拍掉不規矩的手,他左看右看,好不容易在地上找到被主人拍到地上的可憐鬧鐘,再定睛一瞧,竟然已是十點多快十一點了!
他索性擺爛躺下來,安慰自己也安慰老闆:“算了,睡吧,現在都這個時間了,别人都要開始吃午飯了,誰還會來吃你的饅頭。”
“你啊。”老闆孜孜不倦地将手探入饅頭睡衣,撫摸着他綿軟的肚腩。
饅頭的肚子和他的名字一般軟軟的,或者說他全身都是軟軟的。
“……”饅頭任由老闆摸,腦中還在記挂着店面,“你平時不是都起的很早嗎?怎麼今天睡過頭了?不會是因為我吧……”
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原因,悶不做聲地躺在那,胸口悶悶的。
老闆的大手不輕不重地摸着饅頭肚子,他覺得饅頭身上像有魔力般一直吸引着他。
自開葷後更是食髓知味,隻想無時無刻貼着對方,就是不做兩人挨在一起也是歡喜的。
“都是我的錯,我耽誤你賺錢了……”
正摸得歡喜時,看到饅頭怏怏不快的神色,想要開口解釋,饅頭一句帶着哭腔的話令他慌了神,連忙收回手指天發誓。
“不是!真的不是因為你!自開店以來,我做了這麼久也累了,索性給自己放個假歇歇也好,你千萬别多想,你哭比誅我心都難受啊。”
他急得差點要跪在床上對着饅頭以證清白了,饅頭拉過被子躲在裡面縮成一小團。
老闆生怕饅頭死腦筋尋思不開,又見對方縮成團子躲在被窩裡,以為他是想縮起來哭,連忙伸出大手想解開被子,也好從裡面把饅頭挖出來。
一個解、一個躲,兩床被子陀螺一般轉着,老闆快急死了,饅頭卻如遊魚一般靈活,幾次從他手中滑過。
“哈哈……不玩了、不玩了,快憋死了。”饅頭從被子角探出一個腦袋,長久稀薄的空氣和黑暗的環境令他腦袋有些缺氧,如一尾瀕死的魚兒終于遊入海中般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你啊。”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老闆歎口氣,起身彎腰穿鞋。
“你不會生氣了吧。”饅頭恢複好後惴惴不安地披着被子膝行來到老闆身邊,被子角戳了一下老闆的手。
老闆搖了搖頭,“我哪舍得對你生氣,我是去給你做饅頭去了。”
“好耶。”饅頭歡欣雀躍,揮舞着被子如旗幟般。
“你……沒事吧……”老闆嘗試着開口詢問。
“什麼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