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腳扭傷,辛蘊在家裡休養了好幾天。
吳詠梅對此頗有怨言,畢竟她看辛蘊的腳好像也沒什麼問題,根本不需要在家裡養這麼長時間。
要知道這學期結束就升高三了,現在正是分秒必争的時候,怎麼能在家裡歇好幾天不去學校上課呢?
但辛蘊每天按時按點地起床,作息時間還和上學的時候一樣,隻不過把學習的地方從學校教室換成了家裡。
看辛蘊每天坐在書桌前埋頭苦讀的模樣,吳詠梅也不好真的多說什麼。
畢竟學習這件事,辛蘊從來不需要讓家長操心。
黃麗君很仗義,說是要報答辛蘊給她帶了一年豆漿的恩情,這幾天她每天晚自習之前都會過來一趟,把當天各科老師發下來的試卷習題還有一些課堂筆記帶給辛蘊。
今天也是如此,下午五點四十幾分,她準時按響了辛蘊家的門鈴。
吳詠梅把門打開,看到是黃麗君,立刻眉開眼笑地把她迎進來,說:“快進來,外面熱,阿姨今晚炖了黃豆豬蹄湯,特别鮮,待會兒你多喝點。”
黃麗君也不客氣,甜蜜蜜地應了一聲:“好的,阿姨,你真好。”跟吳詠梅簡單地打了個招呼,她抱着書包小碎步跑進了辛蘊的房間。
辛蘊剛收拾好書桌,正準備站起來吃晚飯。
“我靠,外面真熱!”黃麗君拖過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一邊擦着額頭的汗,一邊從書包裡掏出一沓厚厚的試卷和筆記,扯着嗓子說:“今天數學老師簡直發了瘋,竟然布置了兩張試卷!還有曆史也是,也有兩張試卷要寫!天呐,後天就要期末考了,他們布置這麼多作業幹什麼?!!簡直要瘋了!!!”
辛蘊走到旁邊,按了幾下牆上的空調按鈕,将房間的空調溫度打低了幾度。
黃麗君喘着粗氣,彎彎眼睛,看着辛蘊說:“蘊蘊,你真好。”
辛蘊又出去拿了一瓶冰汽水,遞到黃麗君手裡,這才坐到書桌前,低頭翻着她帶過來的試卷和筆記。
黃麗君看辛蘊認真翻閱着自己字迹潦草的筆記,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赧然,說:“我字太醜了,僅供參考,僅供參考,哈哈哈。”
辛蘊轉頭看向她,語氣認真又誠懇:“怎麼會呢?你天天幫我送作業和筆記過來,我真的很感激。”
黃麗君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這算什麼?你以前不還是天天給我帶豆漿嘛,咱們這叫禮尚往來!”她“咕咚”一聲咽下一大口冰汽水,滿足地歎一口氣,又說:“再說了,每天過來還能吃上阿姨做的飯,我巴不得呢。”
辛蘊笑了笑,說:“那你以後都來我家吃晚飯,我媽媽很喜歡你。”
黃麗君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的,說:“那不行,便宜不能天天占,再說了,天天吃山珍海味,偶爾确實挺想吃點垃圾食品的。”她目光看向門外,聲音矮了一點,沖辛蘊擠眉弄眼的,說:“我這幾天天天吃阿姨做的飯,現在還真想搞碗麻辣燙吃吃,哈哈哈。”
這完全不能怪黃麗君,吳詠梅做飯講究,食材用的都是最好的,但是她最近幾年沉迷養生,做菜幾乎不放調料,清淡得不能再清淡,這樣的飯偶然吃個幾次還行,天天吃真的要把人吃得斷絕七情六欲了。
辛蘊也深有同感。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出了聲。
像是想起了什麼,黃麗君的目光落在辛蘊的臉上,猶豫道:“對了……有件事,我……”
辛蘊看她這欲言又止的模樣,猜到了可能和邬蒙有關,臉上的笑容也退了下去,轉頭去翻桌上的試卷。
黃麗君也察覺到辛蘊現在大概并不想提起邬蒙這個人,但她猶豫了片刻,決定還是直接講出來:“蘊蘊,邬蒙今天沒來學校,好像是回帝都了。”
辛蘊愣了一下。
一瞬間,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她轉頭看向黃麗君,問:“他不是要考完期末考試再走嗎?”話一出口,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什麼,又立刻住了嘴。
好在黃麗君也沒追着開“你不是說不關注他嗎,怎麼對他的消息了如指掌”之類的玩笑。
“不知道,可能是帝都那邊有工作要忙吧,你知道的,他現在那麼火,哪有那麼多時間待在學校裡上課?”黃麗君搖搖頭,又灌了一大口冰汽水,繼續說:“再說了,他這種大明星回學校參加期末考試本來也就是走個過場,平時一節課都沒聽過,參加個屁的考試?”
辛蘊低頭看着手邊的試卷,沒有說話。
黃麗君道:“本來不想在你面前說他的,但是他現在走了,我覺得你還是回來上課吧,雖然你成績好,但是天天請假不回學校也不是個辦法,老師課堂上講的東西還挺重要的,你光靠我的破筆記肯定不行。”
辛蘊本來心情還有些壓抑,但聽到黃麗君這語重心長的口氣,一時間又覺得有些好笑。
“好啦,我知道啦。”她合上書桌上的筆記,打趣道:“不知道是誰以前天天上課打瞌睡,現在又一口一個‘老師課堂上講的東西還挺重要的’。”
黃麗君“噌”的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笑着撲過來撓辛蘊的癢癢,張牙舞爪地說:“好啊,我千辛萬苦跑過來給你送筆記,你還笑話我,看我今天會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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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蘊第二天就回一中上課了。
大明星的考試隻是走個過場,但辛蘊不是,她是個普通學生,學習和考試就是她現階段的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事情。
史振邦給辛蘊留了一些複習資料,讓她早讀課去他辦公室拿。
辛蘊抱着資料從辦公室出來,在走廊裡迎面碰上了宋朵朵和徐慧敏。
兩人并肩走在一起,說說笑笑,看起來關系很親密。
三人的視線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