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話喊出來就好了。”他扶起迪盧克的腰,将被污血浸染的白色風衣解下,握住他細長的脖頸,在喉結處吻住。
“……”睡夢狀态的迪盧克被這一下應激得低喘了一聲,但微不可聞。
“為什麼不喊呢……”凱亞的眸色愈發深沉,修長的手指移去迪盧克腿上方才處理好的傷口,指腹緩緩壓下……
“不……”迪盧克大概已經在被毒液殘留帶來的夢魇侵擾,露出的鎖骨因為身體扭曲,線條格外清晰。
“……”凱亞捧起他的臉,啄吻蒼白的唇瓣。迪盧克的嘴巴裡是苦的,摻雜着為了忍痛咬破嘴唇的血腥,但凱亞卻像在品嘗什麼美味的糖果,直吻到迪盧克的臉頰因為缺氧發紅,睡夢中難過得挪開了臉。
少年的手移向他的腰腹,握住那個精緻的紅色吊墜,指節輕輕一動,它便從腰帶上脫落。
神之眼啊……是他還未擁有的東西。
藍紫色的眼睛眸光沉暗,有什麼正在其中悄然醞釀。少年彎了彎嘴角,在義兄唇上留下一吻,離開了房間。
蒙德城外,西風騎士揣揣不安。
“我就說隊長還是太年輕了吧,遇到這種困難根本沒有辦法……”
“你就知道在這說風涼話了,那個怪物給你你能處理嗎?”
“我……”
“噓!是副隊長……”
騎兵們不約而同噤聲,看向從城内走出來的少年。夜風吹起他的深藍色長發和灰色披風,鼻梁高挺的側臉俊秀好看。
“凱亞副隊長,迪盧克隊長他……沒事吧?”
凱亞點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你們留在這裡。”
“您……”
“我去處理那個怪物。”
“……”
騎士們不再做聲,目送少年徐徐步入被迷霧籠罩的陰森叢林。
越往深處走去,月光就越稀薄,來到終于是快要看不見前方的盡頭,少年一直平直的嘴角緩緩彎起:“出來吧。”
身後憑空升起幾縷黑煙,随後變成一個奇怪的人偶模樣的魔物,
“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
凱亞轉過臉,深淵法師不自覺嗚咽了一聲。
“很想念我吧?”少年一步一步從容向前走,而平日作祟多端的深淵法師竟随着他的靠近不停後退。
“對了,上次你給我的那件東西……”凱亞手指探進上衣口袋裡摸索了幾下,“我很喜歡。”
随着眼眸跳躍起詭谲的光,幾串鋒利的冰菱從他手心蹿出,未等深淵法師反應過來,它的身體早已被刺得千瘡百孔。
然而這些冰菱顯然故意避開了要害。
“咳!……你!……”
少年眯了眯眼睛,打了個響指,冰菱上應聲燃起一簇又一簇火苗——
“神之眼?!不……這不是神之眼,這是……啊!!!!——”
伴随着濃烈的火焰熄滅,幾縷冰霜緩緩浮起,将這隻深淵法師的屍體徹底碾成灰燼。
少年骨節分明的手上握着散發微弱紅光的吊墜,笑道:“謝謝你的饋贈,雖然隻能用一次,但我的體驗非常不錯。”
回到蒙德城中時,天光破曉,黎明即将到來。
凱亞來到床邊,俯下身擡手輕輕碰了碰迪盧克的臉,另一隻手則悄無聲息地将那枚紅色吊墜放回他一旁的衣物下。
“凱亞……”迪盧克似乎已經醒過了。
“嗯,是我。”凱亞一隻手撐着下颚,微笑。
迪盧克疲憊地眨着眼皮,嗓子啞悶:“去哪裡了……”
“哪也沒去哦。”凱亞撥開他臉頰邊的發絲,親了親他的臉頰。
“……”迪盧克就這麼愣愣地盯着他。
“感覺好點了嗎?”
“……”迪盧克眨了一下眼表示肯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父親被……不,是我……親手殺死……還有……凱亞……你……我們……”
他說着說着臉色就慢慢變了,凱亞便明白那是一個荒唐的噩夢。
“别想了,既然是夢,就隻是個夢而已。”
“……對。”
“休息好了,我們就一起回酒莊,愛德琳說今天準備了比平時豐盛很多的晚餐喲。”少年握着哥哥的手,笑道,“你看,我們多麼幸福,隻會永遠這麼幸福下去呢。”
“嗯……永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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