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辛意和她媽媽開車走遠，封攬月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你很害怕？”别憶甯低垂着視線看她，封攬月幾乎縮成很小的一團，很擔心被發現的樣子。
“嗯。”封攬月點點頭。
她坐起來看到車窗玻璃上的倒映，自己的臉頰很紅，腺體貼也掉了，完全可以想到兩個人在車裡做了什麼。
幸好沒有被發現。
雖然她和方辛意說好了隻當朋友，為了應付催婚在家長面前演演戲，之後再找機會說不合适分開。
但如果被方辛意家長撞見她和别的omega在一起，實在是有些不妥。
封攬月從口袋裡拿出新的抑制貼，妥帖的遮在腺體處，她眨了眨眼睛将濕潤的水汽壓下去。
剛剛别憶甯有點吓人，明明看起來是柔弱的omega，怎麼抓人手腕的力氣那麼大，封攬月掙都掙脫不開。
“那個……”封攬月小心翼翼用商量的口吻說：“别總監，你下次可以不要這麼突然嗎？我沒來得及做好準備。”
“抱歉，下次我盡量會控制好自己。”别憶甯的信息素紊亂症發作起來毫無規律，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失控。
alpha手腕處發紅，白皙的手指也被她握的很紅，她皮膚白，很容易留下印子。
别憶甯：“你的手疼嗎？”
封攬月搖搖頭：“沒事了。”
當時别憶甯擔心她走，确實用了很大的力氣，她是不是又把封攬月吓壞了。
擔心把人吓跑了，别憶甯輕聲安慰她：“臨時标記過幾天就會消失，你不用擔心，可能不會有下一次了。”
說出來别憶甯自己都不信，她現在隻想讓封攬月對她放松警惕。
聽到别憶甯這麼說，封攬月沒有那麼緊張：“臨時标記的影響隻有七天，就算有下一次，我也可以配合的。”
封攬月沒有那麼不負責任，她給别憶甯造成了那麼大的麻煩，别憶甯怎麼要求補償都合理。
小alpha聽話負責，别憶甯想盡快把封攬月圈進自己的領地：“今天謝謝你，我送你回去。”
“不用的别總監，我媽媽還在餐廳，我還要回去接她。”封攬月說完推開車門下車，帶着滿身的荔枝香味走了。
小alpha真是對人不設防，不知道自己身上沾了很濃的信息素麼。
别憶甯眼神幽暗了一瞬，她給江枝繁打了電話：“江助幫我拟一份合約。”
……
封攬月小跑進電梯時，身邊的三個人都朝她投過來目光。
為什麼這麼看着她？
她下車的時候整理好衣服了，臉上也沒有髒東西，抑制貼也換了不會溢出信息素。
信息素？！
封攬月後知後覺自己身上滿滿的荔枝香味，别憶甯釋放了多少啊，難怪身邊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
出了電梯，封攬月原本想散散信息素再進去，誰知迎面看見封常安走過來。
“攬月？”封常安等着急了：“辛意和她媽媽回去了，你去送了嗎？”
封攬月不敢靠近她，隻是輕輕搖搖頭：“沒有。”
“你這孩子，去一趟衛生間那麼久。”封常安朝她走過來說：“不過辛意媽媽對你挺滿意的，你們的信息素匹配也合适，這幾天媽媽準備給你們挑個日子訂婚。”
聽見訂婚，封攬月皺着眉頭：“媽，我跟辛意姐剛認識，哪有這麼着急訂婚的。”
“媽媽是擔心辛意這麼優秀的omega被别人匹配走了，媽媽這是替你着急呢。”封常安滿心想着怎麼跟方家結親，根本沒注意封攬月身上有别的omega味道。
封攬月有時候真的很羨慕封佳禾是beta，不用受到信息素匹配的約束，也不會被封常安控制。
封常安進了電梯，看向封攬月：“站在那兒幹嘛，進來啊。”
封攬月一聲不吭跟過去，封常安又說：“你這幾天多關心辛意，下班過去找人家約約會聊聊天，自己把握機會知不知道？”
封攬月不說話，封常安就當默認：“對了，标記的事情你要多學學，不然又因為不會标記被退婚，傳出去是要被人笑話的。”
“……”封攬月走到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說：“媽，你回去路上小心。”
封常安坐進去叮囑她：“我說的這些話你要記在心上。”
封攬月胡亂答應下來：“知道了。”
送走封常安，封攬月終于喘了一口氣，越來越讨厭被控制的感覺了。
她從小在畫畫方面有很高的天賦，小學到高中拿了很多美術方面的獎項，那時候封常安也很支持她，可是就在封佳禾分化失敗治療無效的第三年，封常安不準她再拿畫筆，對她的掌控欲也越來越強。
封攬月回到自己的公寓，這裡安保系統很完善，外訪客人需要登記才能進來，内裡是兩室一廳，其中一間是卧室，另一間被她當做畫室。
洗完澡躺到床上，封攬月輾轉難眠。
大學志願從美術專業被迫改成金融，不準她畫油畫，畢業不能出榕城隻能待在封常安身邊，這些封攬月都一一照做。
但結婚這件事，封攬月不想再聽她的了。
微信忽然響了一聲，封攬月摸出手機看到消息，是别憶甯發來的解決方案。
Ning：【文檔。】
封攬月坐起來打算認真閱讀，點進去就看到文檔中間四個字“結婚協議”。
！！！
别憶甯是不是發錯文件了，封攬月快速浏覽了一遍甲方和乙方的名字。
沒看錯，是她和别憶甯的結婚協議。
封攬月有點跟不上節奏，這件事情怎麼發展到要結婚了呢？
對方見她很久沒有回複，撥了一通電話過來。
封攬月猶豫了幾秒接通：“别總監？”
隔着網絡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封攬月能感覺到自己喊别總監時，對方不太高興輕哼了一聲：“看到我發給你的文件了嗎？”
“看…到了。”封攬月聲音弱了幾分：“别總監，你要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