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館的展廳混合着淡淡的木質香,輕緩的鋼琴旋律與此時的氛圍完美契合。
封攬月看着面前這幅名為《撥雲見月》的油畫,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畫中烏黑厚重的雲層預示着惡劣天氣的到來,然而比傾盆大雨來得更早的是一抹微光,厚厚的雲層逐漸被勾勒出一輪朦胧的光暈。
畫面就停在這裡,明月掩在烏雲後沒再掙脫出來,原本應該傾灑下來的月光又被烏雲重新遮擋住。
封攬月仿佛身臨其境,置身灰蒙蒙的霧氣中,有些喘不上氣,
“你喜歡這副畫嗎?”齊菱跟在一起并肩站在這幅畫面前。
封攬月眸光微動:“這幅畫看着很憂傷。”
“這是新銳畫家巫雲開的作品,她的個人風格偏向憂郁,作品更像一個未完待續的故事,會讓人覺得有遺憾。”
齊菱說完,封攬月看了她一眼:“展廳裡還有她的作品嗎?”
“隻有這一幅。”齊菱笑了笑:“你真的很喜歡?”
封攬月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跟這幅畫很有共鳴。”
“是嗎?”齊菱默默記在心裡:“這位畫家之後有開畫展的打算,到時候我請你去看。”
封攬月點了點頭:“好啊。”
“在說什麼悄悄話呢?”田荷依笑嘻嘻地走過來調侃:“你們兩個自從高一時吵架之後是不是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封攬月淡淡地反駁:“我沒有跟她吵。”
“哦~”田荷依語調拐了幾個彎:“對對對,是齊菱一個人跟你鬧脾氣,你當時也不知道哄哄人家。”
“……”封攬月低低地說:“我不會哄人。”
“啊?”田荷依忍不住笑:“月月,你怎麼能這麼誠實。”
齊菱冷淡的臉上微紅;“田荷依,你别說了。”
田荷依偏不:“月月,其實呢,你隻要不躲着齊菱,齊菱都不會跟你冷戰這麼久,她那時候想跟你說話都找不到台階。”
“可是,是她說讓我不要出現在她面前的。”封攬月記得很清楚。
齊菱臉色有些難看:“我那是氣頭上的話,你還當真了。”
“我不知道……”封攬月就是會把什麼都當成真的性格,而且她那時候放棄油畫後心情很差,沒有心思考慮其他的。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你們現在不是和好了嗎?”田荷依又把氣氛活躍起來,推着她們往前走:“我們三個人的畫在前面,過去看看。”
三幅畫是被等待欣賞的藝術品,柔和的射燈是呈現畫作的舞台。
封攬月每走過一盞燈,壓在心底的遺憾更深,如果她當時沒有放棄畫畫的話,這個展廳是不是也會展覽她的作品。
“我們四個人拍個合影吧。”田荷依把手機給參觀者請她們幫忙拍照。
封攬月思緒還在飄,齊菱将她拉過來:“攬月看鏡頭。”
“嗯?”封攬月沒站穩身體晃了一下,齊菱伸手摟住她的腰:“小心。”
封攬月還沒來得及說謝謝,田荷依提醒:“月月記得笑。”
封攬月全程聽着指揮,不自覺露出一個笑容,田荷依看到照片很滿意:“記得回去發個朋友圈紀念一下哦。”
編輯朋友圈時手機跳出來一條消息。
封佳禾:【封攬月,你快來把你老婆帶走好不好?】
什麼啊。
封攬月點進聊天記錄回複:【你在說什麼?】
封佳禾:【你老婆别憶甯現在在談疏家,而我躲在房間裡不敢出去,你來把她帶走好不好?】
原來甯姐姐去談疏家裡了。
封攬月放心了:【你幹嘛要躲着,她又不會對你怎麼樣。】
封佳禾:【我沒有見談疏家長的打算。】
封佳禾:【而且我現在渾身被談疏咬的都是牙印,怎麼出去見人。】
封攬月:【可是我在南城回不去。】
封攬月:【你多穿點遮一遮。】
封佳禾:【……出去玩怎麼不把你老婆帶着。】
“攬月。”齊菱打開手機過來:“能把我加回來嗎?”
封攬月點開好友列表,翻出齊菱的微信發了一個消息,結果收到一個紅色感歎号。
“我沒有删過你。”
齊菱羞愧地臉紅:“是我錯了,我當時以為你會加我的。”
封攬月忽略她的話,笑着晃了晃手機:“現在加了。”
好友通過後齊菱看着封攬月的微信頭像,還是月亮沒有變,那麼封攬月是不是也沒有變。
傍晚出了展廳幾個人朝訂好的酒店走去。
齊菱狀似無意地問:“攬月,你現在能聞到omega信息素嗎?”
“對啊對啊月月,我記得你分化之後對omega信息素就不敏感,現在呢?”田荷依八卦地很:“你能聞到我身上的信息素味嗎?”
封攬月搖搖頭:“聞不到。”
阮時書也笑着湊過去:“那我呢?”
封攬月繼續搖頭。
她隻能聞到甯姐姐身上的信息素。
“啊……”田荷依把齊菱推到她身邊:“alpha的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