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殿主見狀解釋道:‘‘你們不必緊張,這隻是我的建議,入嗣母殿修行全憑自願。’’
一旁正好有兩個剛出殿門的女子,聞言很是詫異,其中一個穿綠衣裳的女子道:“這有什麼可猶豫的,全城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入殿修行侍奉嗣母娘娘,這樣好的緣分旁人可是求也求不來。”
同行的另一名瘦一點的女子道:“就是,若是我能得嗣母娘娘青睐,便是此生無憾了。”
奚荷也發覺了自己反應太過,道:“事出突然且修行事關重大,還是容我們再考慮考慮。”
鄭殿主點點頭,溫和道:“這是自然,你們且慢慢考慮,若有意修行,再回來便是。”說完她不再逗留轉身進殿。
四人面面相觑,神色各異,不便在殿門前久留便一起離開了。
走在路上,衆人不解她這出是什麼意思。瞿離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别忘了我之前說的話,這裡很危險,你們還是不要以身涉險。”
奚荷冷靜下來,對此反而沒有那麼抵觸,道:“我們昨日将全城轉了一遍也沒什麼發現,最可疑的就是那嗣母殿,況且師兄的符箓也證明殿中的那顆梨花樹有問題,入殿修行豈不是正好方便我們探查。”
陸斂光面色沉着,道:“此事過于巧合,恐怕其中有鬼。”
奚芙眼神堅定,道:“便是有鬼才要去。”
瞿離有些着急地看向奚荷,道:“姐姐,你們别沖動。那地方我們全然無知,那個殿主也是神秘莫測,就這樣去太冒險了。”
奚荷有些猶疑,道:“那個殿主确實看不出深淺,兩個監院倒是不足為懼,其餘的弟子像是尋常凡人。我們若是入殿修行,自保之力總是有的。”
奚芙撫上鬓間的琉璃荷花簪,沉聲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梨城處處透着古怪,又處處尋不出問題,我有預感這關鍵就在嗣母殿。”
“與虎謀皮終會為虎所傷!”瞿離有些着急,忙拿胳膊肘了肘一旁的陸斂光,示意他快勸一下。
陸斂光沒有說話,垂着眼眸思量着此事的可行性,目前來看梨城的破局之處便在嗣母殿,入殿修行是否可行?
日上中天,奚芙擡手擋了擋有些刺目的太陽,道:“時辰差不早了,要不先用飯?”
衆人聞言沉默半晌,陸斂光道:“那也好。”
随後衆人找了個酒樓飽餐一頓,還是決定入嗣母殿修行,四人兵分兩路打探消息,雙方以傳音蝶聯絡,事有不對就馬上撤退。
等到太陽西落,奚荷、奚芙兩姐妹再次來到嗣母殿,在殿中徒子的帶領下見到監院蘭葉。
蘭葉已經得到消息,所以很是平靜,再次确認道:“想好了,要入殿修行?”
兩人肯定地點點頭,奚芙道:“大概是緣分,我一見嗣母娘娘的金身也覺得很是親切。”
蘭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道:“既如此,雲芝你先帶她們去安頓,再和她們講講規矩。”
為兩人引路的徒子笑着點了點頭,道;“是,你們跟我來吧。”
随後兩人跟着雲芝走出了蘭葉的院子,被領着走向了對面的另一個院子。不多時三人便走到院中的一間屋前,雲芝推開門讓兩人進去。
屋子不大,還算幹淨,擺着兩張床還有一應的簡單家具。
雲芝道:“兩個人一間屋子,這就是你們兩的房間了。被褥那些都在櫃子裡,你們自己鋪一下就好。對了,我姓孫,名雲芝,就住在隔壁,有不懂的你們就問我。”
奚荷臉上挂着溫和的笑意,道:“那我便喚你雲芝,我叫奚荷,這是我妹妹奚芙,我們姐妹初來乍到,少不了要麻煩你。”說着她拉着孫雲芝坐到一旁還沒鋪的床上。
奚芙也笑着應和,“麻煩你了。”
孫雲芝擺擺手,道:“監院把你們交給我,這就是我的分内之事,沒什麼的。對了,你們先收拾,我去幫你們拿兩套新衣裳。”
奚芙兩姐妹又是一番道謝,随後孫雲芝離開又很快帶着新衣衫回來,兩人換上嗣母殿徒子統一的藍衫白裙,戴上團冠。奚荷很快就收拾好,發現奚芙正有些艱難的往冠上簪簪子,她湊近順手扶正了奚芙頭上的團冠,又接過她手上的琉璃荷花簪 。
兩人離得很近,奚芙連呼吸都放緩了下來,她呆呆地看着奚荷,注視着她細膩皮膚上的紋理。
“好了。”奚荷幫她理好發冠笑道,眼中滿是欣賞。
奚芙放飛的思緒被這聲音拉回現實,她低着頭笑了笑,心口暖暖的,這種感覺有點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