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書。

是——一股熟悉的氣場，混合着天體氣息與清茶香味。

她側頭看去。

柯芙站在通道口，懷裡抱着一整摞文書副本，手上還拎着一個保溫飯盒，氣質依然冷靜而克制。

“你來幹嘛？”愛麗絲忍不住笑着問，“上級視察？”

“投喂。”柯芙走過來，把飯盒放下，“你已經12小時未報銷能量消耗，圖書館調控神識提示你進入輕度營養緊張狀态。”

“……說人話。”

“你餓了。”

“這我自己不知道嗎！”她又笑了一聲，“不過謝謝啦，今天我确實連水都沒喝上幾口。”

“我知道。”柯芙說着，從衣袖中抽出一張文件，“你今天全天一共四次嘗試拿靈貼當口香糖，被記錄下來了。”

“我在圖書館的監控中被記下多少次了？”

“你願意數數看嗎？”

“……我不敢。”

她打開飯盒——裡面是神域特供能量蒸飯團和一小杯抹茶靈液，香氣撲鼻，熟悉又溫暖。

“你真的像個老太太。”愛麗絲嘴裡塞得滿坑滿谷，“還給我送飯。”

“我母親确實是這麼教我的。”柯芙語氣認真，“‘看見職員陷入靈魂空洞反複抄書的時候，要适時投喂’。”

兩人安靜地坐在封印書架之間，吃飯、整理、偶爾說話，夜色順着神域節律開始流轉，外頭的星盤悄悄偏轉，世界仿佛隻剩這小小角落發着微光。

“你會不會……”愛麗絲忽然開口，“也有點孤獨？”

柯芙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輕輕答：“我習慣了。”

“可我不習慣。”

“那就慢慢适應吧。”

“……不然你調來我這，咱們雙職？”

柯芙挑眉：“你真的能忍受我每頁文書都要檢查兩遍嗎？”

“我可以的……我今天都開始跟書講話了。”

柯芙盯着她看了兩秒，然後輕輕笑了一聲。

“我考慮考慮。”

“哇你居然笑了！”愛麗絲指着她，“快！你剛才那笑我給你存檔了，等你以後變女王我就把這個發到神域網！”

“你要敢發我就讓你見不着明晚的星河。”

“你威脅人！”

圖書館的書頁無聲滑動，在安靜中也溫柔地翻動着時間。

而她們在書堆與寂靜之間，靜靜守着神域最古老、最寂寞、也最重要的一道門。

這裡不是終點。

隻是，愛麗絲圖書管理員之榮耀……真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