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點點頭。

“好吧，我們走。”

江願時的語氣自然平靜，隻是推小車的速度快了些，小蛇圈在宿主手指上，腦袋側趴在指甲上仰望着對方，透過軀體看着對方的靈魂，久久不再說話。

江願時擡手将小蛇舉到架子前，讓系統自己挑，系統不語隻是歪着頭，對着一排的咖啡，時不時伸長身體，嗅嗅。

小蛇一邊嗅，江願時跟着走，終于是挑到一款心儀的速溶咖啡，隻不過江願時剛拿下架子，小蛇的視線越過他手邊，豎瞳死死盯着一角，江願時沒見過系統這副樣子，順着視線看過去。

一排的沖泡奶茶。

江願時拿起一組奶茶問：“喝這個嗎？”

原來蛇也能看出來皺眉頭的樣子，系統分析半天說：“這個不健康。”

江願時笑了下說：“你這麼說咖啡也不健康。”

“但咖啡有提神功效。”

“但奶茶更提神，有些奶茶裡面咖啡因比咖啡還多，不信你自己搜搜你的大數據。”

Z01聞言跑去搜完發現确實如此，江願時看着糾結的小蛇，直接将奶茶放車裡：“那我拿了，這個是混合裝，每個口味都有，你還要别的嗎？”

小蛇仰頭看宿主，又看看車裡的奶茶，最後搖搖頭。

看上去很冷靜透着人機感，但尾巴尖尖跟小狗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晃着，時不時還拍打着江願時的手背，明明很喜歡。

結賬的時候一人一蛇分工，一個在車前面拿東西，一個尾巴繞着車鐵絲在後面用身體卷着東西往上送，先前帶蛇挑東西的時候那些人形對此毫無反應，所以系統才在江願時的慫恿下現身幫忙。

大家都不是人，誰比誰吓人。

結賬時，江願時拿出範滇給的名片，不能用再換手機支付，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也是離譜，什麼都是貼圖，隻有支付app不是，不幹活就沒錢，過于現實了些。

人形有了動作，接過金卡往機子上一刷。

“嘀，支付成功。”

人形遞給江願時一卷小票，江願時拿着卷軸長的小票帶着蛇離開櫃台，找了角落停下，“系統，我們怎麼回去？繼續任意門嗎？”

“可以，但需要等5分鐘，非緊急狀态開啟需要時間。”

“行吧，那去别的地方轉轉，超市這一層好像還有其他店。”得到認同的江願時推着車走在樓層中，不少賣吃的，而且轉交給人形的食物竟然是有實體的。

江願時嘗試着買了點串串，刷卡成功後如同找到甘泉，轉身去買了兩杯檸檬水，找了個沒人的桌子開吃。

生前食物的口感，微微的辣意刺激着舌頭，延伸至神經，到了肚子裡有飽腹感。

江願時分了點給Z01,他吃不了太辣的東西，隻點了微辣，但這家店的微辣明顯不微隻拉，菜雞江願時被辣得喝了一口檸檬水，擡眼發現小蛇也含着另一杯的關子，水位急速下降。

太好了，兩個菜雞。

江願時嘶氣，舌頭辣辣的：“系統你還好嗎？”

系統不語隻是一味地“嘶嘶嘶”。

一人一蛇就這樣一邊嘶，一邊把東西吃完了。

吃到東西的江願時活過來抱着檸檬水調侃系統：“不是說系統不吃東西嗎？”

Z01纏在吸管上說：“是不用，但也可以吃。”

“那你吃過什麼？”

“什麼都沒吃過。”

“為什麼？你不好奇嗎？”

其實Z01也不懂為什麼：“好奇，進食可以有助于我錄入數據，但本能告訴我不必吃，也就沒有試過。”

“那今天怎麼破戒了？”

“不知道，沒分析，也許是脫離空間後成為蛇的食欲。”

江願時胳膊支在桌上單手拖着下巴，小蛇看着不大，張嘴還是能吞下一大塊肉的，喝水時也是咕咚咕咚能看到喉頭的動作，對于沒養過寵物的江願時來說怪神奇的，他問：“那今天體驗下來，味道如何？”

“……尚可。”Z01又喝了幾口說，“未來可拓展範圍。”

“好主意，但眼下還得回去演做飯。”江願時有些苦惱，他做飯的水平僅供自己存活，“系統，你會做飯嗎？”

Z01搖頭：“沒做過。”

江願時：“沒做過可以試試啊，沒準你是個做飯天才呢。多一項技能也不吃虧。”

是個好主意，但Z01很清楚宿主的想法：“您隻是想我做飯而已。”

江願時：“如果你想看我炸廚房也不是不行，就怕你們部門經費不足，到時候我們就露宿街頭，哦不，連街頭都沒有，一片空白。”

……，Z01想象了下那個畫面，算了，Ta妥協道：“我可以做飯，但您必須吃，無論好吃與否。”

江願時“嗯嗯”兩下又搖頭，“不行，好吃我可以吃，不好吃我不吃，萬一吃壞了肚子還得治病，這個世界就江始一個醫生。”

“理由成立，同意。”

人蛇達成協議，江願時伸手，Z01不解但伸出尾巴，就這樣江願時捏着蛇尾巴，蛇尾巴繞着他的指尖，上下晃了晃——協議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