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願時這輩子都沒想過會和其他人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做這種事情。

在Z01進來後他就後悔了。

感覺自己腦子抽了，為什麼自己不出去，非要和一個龐大生物擠一塊？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Z01表情淡漠，公事公辦地跟江願時打完招呼，然後“嗖地一下”就把人褲子脫了。

江願時：！？？

Z01伸手、看蛇、拆蛇、拿下、幫忙把褲子提回去、拉拉鍊、示意完工、禮貌退出。

整個操作流程行雲流水，獨留江願時一臉呆滞地站在原地。

這……對嗎？

他已經沒有分辨能力，畢竟已經脫完又穿上了，江願時麻木地把褲子扣子系上。

心冷的仿佛已經在超市殺了十八年的魚。

還是幹活吧。

他要出去工作。

收到要求的Z01從未見過宿主如此積極的時刻，Ta問：“您現在就要出去嗎？您可以在空間裡修養靈魂。”

江願時：“不必了，還是工作重要，賺積分使我快樂。”

Z01疑惑但欣慰地同意了，關閉空間的同時在人類觀察手冊寫下——

宿主精力旺盛、有事業心（突發情況）

“請宿主做好準備，正在回歸任務世界。”

白色的空間開始一點點退化，取而代之的是亂碼的數據牆，雪花屏不停閃爍，偶爾有場景出現，江始的客廳、統一字樣的飯店、不分日夜都得去的别墅……

江願時淡定問道：“又出bug了？”

Z01平靜回答：“是的。”

江願時：“那要多久才能好？”

Z01：“正在檢修中，請宿主稍等片刻，或在劇情出現後您會被強制脫離bug。”

江願時“哦”了一聲，原地坐下，兩腿伸直成V字形，雙手按在身後，仰頭看牆上的01代碼，随口問道：“你們穿書局的任務世界也跟人類世界一樣，聯網靠代碼運行？我以為是你們主神随手一揮就出現一個星球呢。”

Z01回答：“宿主，主神并非創世神，穿書局可以靠其他方式創建新世界，如今的方法也是由主神提出，隻需所有系統植入學習代碼，共同創設，後期維護即可，事态緊急情況下主神才會親自動手。”

“懂了，人類職場，機器替換人工，省時省錢省力。”江願時一針見血，“那不就是你們主神想摸魚嗎？”

Z01：“……”

江願時：“哪個鬼才想出來的，那個404？”

Z01：“是的。”

江願時感慨：“不愧是當過人的。”

Z01糾正：“那位主神現在還活着，正處于高中階段。”

？江願時撐起身子看向Z01：“真的假的？”

Z01點頭。

江願時兩手一攤，躺在地上。

“宿主你怎麼了？”

“真好啊，還在上學就能當領導。”地上一灘的江願時說，“我不做人了！”

這個人類總是會說出些沒頭沒腦的話，Z01試圖理解但失敗了：“宿主，您已經死了。”

江願時：“是呢，還好我複活不了，不然活過來還得打工上班。拒絕996！拒絕007！”

Z01：到底在說些什麼？

人類語言真複雜。

“要是能許願就當個遊魂，配上台幽魂專用聯網電腦，這樣就可以不眠不休做遊戲了，也不會累不會困。”

“但您的遊戲人類無法接觸。”

“那就丢給丢給鬼玩，要不給你們系統玩，做點什麼摸魚遊戲，邊帶宿主邊摸魚。”江願時一個翻身趴在地上看Z01，“要不有空給你做一個？點讀機那種但語音版，實時講解。”

Z01剛想拒絕，但又閉上了嘴。

“算了，你們系統數據庫那麼廣，性能那麼先進，應該不需要。”

“不，很需要。”

江願時忙着在地上打滾沒聽清：“嗯？你說什麼？”

宿主的聲音變小，Z01這才發現宿主不知何時已經滾到對面角落去了，奇怪的人類，Z01歎了口氣說：“沒什麼。，請宿主不要在地上亂滾，bug即将修複，請宿主做好準備。”

江願時“哦”完正爬到一半，眼前突然被光一閃，沒忍住閉上眼，等再次睜開時，原本安靜的環境此時傳來嘩嘩的聲音，熱氣吹在臉上。

江願時睜開眼，與陽光打了照面，流下淚水，正想擡手擦時感覺掌心下有種沙子的觸感。

江願時低頭。

是沙子。

他環顧四周。

陽光、沙灘、海浪、一望無際的樹林。

江願時：？給他幹哪來了？

“系統，這是哪裡？”江願時開口詢問發出江始的聲音，他看向自己的手，手指修長，十指健全。

他回到了江始的身體。

江願時右手手腕上的紅蛇擡身子也四處看：“宿主，這裡是一座小島，根據劇情，現在處于黎浦逃跑、範滇追逐階段中後期。”

“bug還會跳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