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再繼續往前,找你的家?”白見霄覺得,她們是被怪物困在了這個地方,不走出去,或許永遠不能找到霍山漪的家。
霍山漪搖了搖頭,“我們要先找到怪物的痛苦,收容這個裡世界。”
就在這時,霍山漪忽然發現,白見霄的身體發生了一些,奇怪的變化。
“你的肚子——”霍山漪一臉凝重地看着白見霄鼓起來的小腹。
白見霄愣了一下,低頭一看,差點被吓得摔一跤。
“什麼東西?!”白見霄小心翼翼地戳了下自己的肚子,緊跟着,她就看見霍山漪的肚子也鼓了起來。
“你你你你——”白見霄瞪大雙眼,幾乎不知道該怎麼用言語來形容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霍山漪當然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甚至,她還能感受到,她的身體裡出現了一個溫柔點的新生命。
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
“我們無法用外力殺死這個新生命。”徐澤川試了無數種辦法,除了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肚子變得越來越大,他什麼也做不了。
遲玱沒已經躺平擺爛,像一株被人踩過的多肉,癱在地上。
李花也坐下來開始思考對策,她腳下的眼睛因此笑得越發猖獗。
他們居然拿這個裡世界的怪物,毫無辦法。
“或許,我們應該等這個孩子生下來,然後掐死它。”李花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想承受分娩的痛苦嗎?我怕等會兒這個裡世界裡又展開一個小型的裡世界。”徐澤川冷漠地說,他可不想生孩子。
烏托邦的很多人,特别是窮人,都不想生孩子。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我們有任何關于這個裡世界的線索嗎?我們連怪物都沒看見。”李花也放冷了語氣。
“等……死……”遲玱沒終于說了第一句話。
不過,沒有人理會一株快要爛死掉的多肉。
“怎麼沒看見怪物?我們腳下的不是?”徐澤川提高音量。
“那你說這個怪物的痛苦是什麼?”李花反駁道。
“讓它們沒辦法再看人不就行了?”
“你說得好聽,那該怎麼讓它們沒法再看人?我們試了那麼多種方法都沒辦法閉上它們的眼睛,還要怎麼做?!”
李花話音落後,空氣陷入一陣長久的沉默。
徐澤川忽然起身,從腿間抽出一把小刀,因為異能不同,精神系異能者徐澤川習慣性随身帶着冷兵器和熱兵器,其他隊員因為異能都帶有物理攻擊性質,所以很少帶社區發放的武器。
“你要幹什麼?獨眼龍。”李花蹙眉。
“開膛破肚。”徐澤川冷漠地說。
遲玱沒終于舍得擡一擡頭,朝徐澤川的方向看了一眼,于是,徐澤川猝不及防地收到了來自小狗多肉憐憫的眼神。
“你瘋了?我這裡可沒有可以止血的藥品,”李花有些頭疼,“你冷靜一下好嗎?”
“我不會允許一個未知的寄生蟲出現在我的身體裡,更不會允許自己不明不白地就生下一個東西,你不覺得可怕嗎?我們來到這裡,什麼都沒有做,僅僅隻是坐了一輛公交車,走了一段路,居然就‘懷孕’了?”
徐澤川不能理解,也不需要理解,怪物的腦回路本來就很奇怪,徐澤川要是理解了,那他不是就更奇怪了?
“大多數怪物要攻擊入侵者,要麼從一開始就展現自己的攻擊力,要麼一定要入侵者做了什麼事,才會攻擊入侵者,但這裡太奇怪了,怪物既沒有一開始就展現自己的攻擊力,我們也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徐澤川有些恐懼地看着自己的肚子。
他從來沒有這麼不冷靜過。
他在害怕,他在害怕肚子裡的東西。
“就好像,我們站在這裡就是錯誤的。”李花接過他的話茬繼續往下說。
“就因為這樣,你要開膛破肚嗎?”李花不懂為什麼徐澤川因為一個孩子輕易破防。
在烏托邦往前很多年,生育僅靠女性的子宮完成的時候,女人一旦有這種想法,就會被社會職責,被道德指責。
女人隻能無限地,無私地奉獻自己。
身體,愛,希望,一切的一切。
李花學過女性曆史,烏托邦的培養院有專門的課程來講述女人。
“我會恨死這個孩子。”徐澤川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的肚子蠕動着,裡面的東西像毛毛蟲一樣翻滾自己肥胖的身體。
與此同時,徐澤川自己的身體也慢慢衰弱下去,仿佛一瞬之間,他的營養,他的能量就被什麼東西給吸幹了。
李花漠然地看着他,“把你的特效藥給我,在你死于開膛破肚之前,我會嘗試保下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