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你怎麼了?”李春生看見季予表情不太好。
季予按捺住内心的怒氣和後怕,含糊其辭道:“沒事,以後出來記得跟我說一聲。”
“哦。”
李春生沒問他的語氣為什麼這麼生硬,因為他甩掉了兩個保镖,确實有點心虛。
可能小魚是害怕他自己一個人獨處時發病,沒人在旁邊及時幫他叫醫生,他能理解,李春生這樣想,為季予難看的臉色做出合理的解釋,他根本沒往段師傅身上想。
随後季予立馬以王醫生要來看診為由将李春生送回病房,又讓白文帶人來檢查花房。
他懷疑剛剛春生見過的花匠是段鶴,目前他們認為最有可能是水鳥的人。
同時他把這件事告訴了陶蘇,陶蘇和方池很快到達現場。
花房裡,除了正在搜查的人,其餘的花匠已經被全部清空。
方池打開錄音筆和記錄本,陶蘇看向面前的兩個保镖,問道:“請你們仔細回想,描述一下今天那個花匠的外貌特征。”
其中一個保镖說:“那人穿的就是花匠的統一服裝,深灰色工裝和配套的帽子,帶着普通的白色口罩。身高180以上。”說着他看向方池,補充道:“就和這位警官的身高差不多。”
方池正在寫的筆尖頓住,擡頭看了那個說話的保镖一眼,淡淡道:“我186。”
“那身高就是186左右,年齡在30歲左右。”
“他說話什麼特點?你們怎麼放他進去了?”陶蘇繼續問。
兩個保镖對視一眼,随後搖搖頭,“沒什麼口音,不過他的聲音十分低沉,像人感冒後那樣。至于我們放他進去,是他知道那扇門的密碼,又是一副花匠打扮,我們沒有多問,就放他進去了。”
他說完看了一眼季予,低頭道歉說:“是我們疏忽了。”
季予陰沉着臉,沒說話。
陶蘇看了一眼季予,随即讓兩個保镖去花房幫忙搜查,算是解了這個尴尬的局面。
“怎麼樣,予哥,你有什麼想法?”
季予眉頭緊蹙,他始終想不明白,水鳥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暴露自己的行蹤,出現在春生的身邊,卻沒有傷害春生。
他搖搖頭。
白文這時候走過來,手上拿着一封信,“季總,這個是在工具房找到的,您看?”
普通的牛皮紙信封,沒什麼特點,在H市随便一個小賣部就能買到。
季予戴上手套,接過信拆開,信封裡又是一張白紙,紙上寫着“李春生”三個大字。
季予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是什麼意思?挑釁?”陶蘇看見了紙上的内容,疑惑道。
“從第一封信開始,他就急于表現自己的身份,一開始是白鹭捕魚的簡筆畫,魚代指飛魚,白鹭代指水鳥。意思是飛魚在他手中?時隔幾個月後再次出現,這次的信裡又不用簡筆畫,改為文字,寫了春生的名字。”
“是警告,挑釁,還是一種炫耀?”
沒有人能回答季予的問題,他又道:“還有那份手術檔案出現的也非常奇怪,水鳥的身份再次暴露,我們知道了他的真實姓名可能是段鶴。如此愚蠢高調的作風不像是會被警方通緝十年卻一直沒有歸案的高智商犯罪分子。”
陶蘇點頭同意,“手術檔案确實出現的奇怪,而且我和方池那天去了益民醫院的舊址調查,當地的居民都說這個醫院的風評不好,醫生都是庸醫,專門坑錢的,所以益民的生意并不好,并且因為是私人醫院,就算沒有那場大火,也是要倒閉的。”
“我們要走的時候,有居民悄悄告訴我們,益民涉黑。這也能解釋段鶴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醫院救治李春生了。”方池補充道。
季予聽他們說完,覺得疑點更多了;“既然這個醫院很可能就是段鶴手下的醫院,他可以直接秘密手術,為什麼還要用自己的身份僞造這樣一份手術檔案。”
對了,僞造!
季予那天腦子裡溜走的想法終于在今天清晰:“有沒有一種可能,手術檔案是别人僞造送到我們面前的,目的就是為了暴露水鳥的身份。”
話落,忽然花房裡一陣騷動,有個人大喊道:“老大,這裡有炸彈!”
“什麼?!”陶蘇大驚。
季予立馬讓全部的人退出花房,封鎖現場。
同時,季予内心暗道,這樣就更說的通了,這封信,不是警告,不是炫耀,更不是挑釁。
信是為了告訴他們,有除了水鳥以外的勢力盯上了春生,是提醒。
這個段鶴,到底是好是壞?
隻見季予要讓院長立馬組織疏散這棟樓裡所有的人,陶蘇正在撥打局長電話派特警和排爆專家來這裡解決的時候,前去查看的白文大喊:“這個□□已經被拆除了,不會爆炸,沒有危險。”
本來白文剛才執意要進花房陶蘇就很不滿,她認為白文是把生命當作兒戲。
現在這人還胡言亂語随意斷定炸彈不會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