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今日阿妤還聯系過我,說是紀女士打着我生母的旗号去求她了。”
宋雅言沒好氣地翻了下白眼,對着夏晚意交代道:“你隻管讓霍妤拒絕,這些事,和夏家沒有關系,和霍家就更沒有關系了。”
“好,那父親那裡?”
夏晚意想到,這一世,已經有了很多變故,對于沈若初她不得不再多留意些。
這會兒,夏晚意真的很擔心,沈若初會借着養母紀女士做出些什麼荒唐行徑。
好在宋雅言兀自抹了抹自己的淚水,握着夏晚意的手,語氣飽含堅定道:“小意,你放心,我一直都把你當親生女兒對待,你父親那邊,我會幫你盯着。”
宋雅言的話算是讓給夏晚意吃了一顆定心丸。
宋雅言絮絮叨叨,将她和紀含晴的事,全部告訴了夏晚意,她不想紀含晴的女兒,做了讓紀含晴失望的決定,她還要紀含晴的女兒一生自由肆意,不被拘束,不被困住,能暢快自然地和相愛的人在一起。
她要紀含晴的女兒,代替她和紀含晴去享受自由的人生。
隻要夏晚意不願,沒有人能逼夏晚意,就算是夏啟山也不行。
這是宋雅言,贈給紀含晴的最後一份禮物,以愛之名,護她女兒一世自由。
宋雅言終其一生,都在為這件事努力,這是她最後能為愛人做的事。
得知了這些隐蔽真相的夏晚意,心情沉重,她不免懊悔之前對宋雅言的态度。
但至少,日後她不會再因此為難宋雅言。
簡單寒暄過後,夏晚意準備轉身離去,卻被宋雅言再攔住。
看着欲言又止的宋雅言,夏晚意忍不住問道:“母親,還有什麼要和我說的?”
“你覺得霍妤怎麼樣?”
夏晚意被這話問得心底發麻,她倏地想起來,前世宋雅言也是從一開始就在她耳邊念叨。
說霍妤好,霍妤妙,霍妤就是比那上不得台面的二世祖霍蕊優秀。
見夏晚意不說話,宋雅言隻是以過來人的口吻,和夏晚意聊了起來。
“小意,你不覺得霍妤長的比霍蕊好看多了,又事業有成,還滿眼都是你,你就沒有心動?”
夏晚意被宋雅言的虎狼之詞吓到,隻是屏氣凝神,微笑回應宋雅言。
“母親,阿妤作為霍家繼承人,肯定是比霍蕊要好上十倍百倍的,這點毋庸置疑。”
“那你之前怎麼還總是和霍蕊混在一起,我看了都害怕,她不喜歡你,對你又沒有一絲一毫的尊重,她身邊那個小女孩,那個叫沈若初的,我總覺得她對你有很大的敵意,你要多注意!”
宋雅言的目光可謂毒辣,這會兒倒是把所有事情都看明白了。
夏晚意拍了拍宋雅言的手臂,安撫道:“母親,你放心,我現在看得可清楚了,早就和之前不一樣了。”
“你想明白了就好。”
宋雅言松了口氣,她摸了摸夏晚意的腦袋,沒有再多說其他的。
夏晚意從樓上下來,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發呆的父親。
她好像頭一回發現,自己的父親,并不是那麼聰明。
有時候,夏晚意甚至好奇,為什麼自己的父親會甯願信錄音,也不信自己的記憶和認知。
按照宋雅言的說法,夏晚意的生母紀含晴,會嫁來夏家,也是因為被那位自稱是家人的紀女士踹翻了櫃門,紀家衆人驚慌之下,逼迫紀含晴嫁來夏家聯姻。
這樣的事情,夏晚意從來沒有聽父親提起過。
夏啟山見夏晚意來了,他站了起來,對着夏晚意解釋道:“這是你母親的遺願,我一定會滿足你母親的。”
“什麼意思?”
夏晚意驚詫擡眸,看着眼前的父親,她心底倏地一驚,不會又有人搞事了吧?
夏啟山看夏晚意好像接受不了的樣子,他不死心,固執地認為是夏晚意不清楚全部事情,所以才會異常抵觸沈若初和那位紀女士。
思及此,夏啟山摸了摸自己下巴的那一點點胡茬子,深呼了一口氣,将事情一股腦告訴了夏晚意。
“小意,你生母去世前,對她表妹紀芙蓉深表愧疚,覺得當初不應該那麼對紀芙蓉,所以現在我要代替你生母幫助她的家人和養女。”
“你瘋了嗎?”
夏晚意目瞪口呆,看着夏啟山,繼續問道:“你難道不清楚我媽到底多恨那個叫紀芙蓉的表妹嗎?”
“之前是恨的,但是嫁給我,有了你之後,含晴就不恨了,含晴留的錄音裡說了,嫁給我她很幸福。”
夏晚意看着夏啟山言之鑿鑿地自己騙自己,她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如何去扭轉局面,這也太離譜了。
怪不得,怪不得夏啟山一定要相信那紀芙蓉和沈若初,竟然是因為這個!
夏晚意眼神悲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她隻是認真開口問道:“父親,你真的信那段錄音嗎?有沒有可能錄音是人工合成的?你查驗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