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意冷笑了下,溫聲道:“表姨真是越來越有表……姨的樣子了啊,我還有事,就不和表姨唠嗑了。”
夏晚意說完這話,即刻推開紀芙蓉要走,沒想到紀芙蓉竟然一手拉住夏晚意的胳膊,再幸災樂禍道:“小意,你不會怪表姨吧,表姨和你表妹剛剛從醫院出來,原先的房子住不了了。”
“然後呢?”
夏晚意冷冷抛了三個字給紀芙蓉。
紀芙蓉表情一怔,心想,等會兒有你這丫頭難受的,随後像是川劇變臉般,高興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部了。
再繼續慢悠悠地高興開口道:“所以你父親可憐我們母女倆沒有去處,便讓我和小初住進夏家了。”
“噢,住哪?”
“小初身體受傷,不愛走樓梯,怕扯到傷口,你父親就安排了我和小初住一樓,你原本的房間,現在是小初在住。”
紀芙蓉樂呵呵地說完這些,她得意洋洋的眼神,就差沒把挑釁二字寫在面上了。
夏啟山在一樓客廳,悠悠來了句:“小意,我當初就勸你不要住一樓那間,你不聽,若初已經在裡面等着了,你的東西還在裡面,你等會找管家叫人把東西移到樓上主卧。”
夏晚意聽後,眼神無奈地看了眼紀芙蓉,慢條斯理道:“知道了,我之前不是和母親鬧别扭嗎?又不是特地要去住一樓的傭人房,那些東西讓管家直接丢了就好。”
夏晚意覺得被沈若初碰過的東西髒,她嫌晦氣,不想再用。
“随你。”
夏啟山悠悠開口,再垂眸心滿意足地喝了口茶。
他按照紀含晴的要求娶了宋雅言當明面上的老婆。
為的就是保護他們女兒夏晚意的财産。
這麼多年了,夏啟山雖然依舊“愛”紀含晴,可他當初看上紀含晴漂亮,家境好,紀家在當地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紀含晴喜歡女人,夏啟山就是沖着掰直紀含晴去的。
這會讓他很有成就感。
可他沒有想到,紀含晴到死都依舊隻愛女人,隻信任宋雅言這個前女友。
夏啟山的心态已經扭曲了。
紀含晴讓他愛而不得,那他就要搶走紀含晴喜歡的女人。
以前夏啟山光顧着悼念紀含晴,沒有注意到宋雅言已然是風韻猶存的□□。
他的亡妻紀含晴不但人漂亮,眼光也是一等一的好,喜歡的女人宋雅言,當真也是不遜色于紀含晴本人。
這會兒,夏啟山看着宋雅言培育得很好的女兒夏晚意,還有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夏家,他十分滿意,心底滋生了要和宋雅言當真夫妻的想法。
而察覺不妙的宋雅言這幾日幾乎快要被夏啟山煩吐了,今天連夏家都沒有回來。
這幾日,夏啟山約見宋雅言都被拒絕了,趁着紀芙蓉母女倆找上門來,夏啟山頓時有了計謀。
此刻夏啟山看着樓梯上那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紀芙蓉,眼底滿是不屑。
紀芙蓉此刻已經僵住了,她啞然回首,看向夏啟山,想要再商量商量換個住處,她才不要被紀含晴那個死女人壓一輩子,活着的時候待遇比不上紀含晴就算了,紀含晴死了,她還要被紀含晴的女兒看扁。
紀芙蓉張了張嘴,看見夏管家已經在指揮着傭人搬東西了。
再對上夏啟山那冷酷的面容,紀芙蓉一時慫了,不敢再多提要求。
到底這還是夏家,不是紀芙蓉的家。
紀芙蓉在夏晚意看不見的角度,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她那少女時代滿是風光霁月的表姐所生的女兒。
夏晚意背後一涼,她心底發麻,這沈若初比前世還恐怖,還有心機,這就強行住進夏家來了。
不過,她才是夏家的女兒,何必畏懼一個突然插進來的外人?
夏晚意剛從A市回來,眼下有些勞累,躺在宋雅言幫她整理好的大卧室,簡單洗漱過後,一股腦躺在床上,渾身放松了下來,沉沉睡去。
宋雅言還不知道紀芙蓉和沈若初登堂入室住進一樓傭人房的事。
她此刻在紀含晴的墓碑前靜坐着,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夏家一樓,夏晚意原本住的那間房裡頭使用的名貴家具,盡數被管家喊人處理掉了。
這會兒原本的大小姐房間,一下子換了家具軟裝,瞬間成了一間寬大的标準傭人房。
沈若初坐在鋪了白床單的鐵架床上,眼神憤恨,眼角都氣得泛紅了。
更令她憂心的是,前幾日,不知為何,她身上那股能蠱惑人心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一會,急得她立刻靜心凝神,回憶起這些時日的不同。
沈若初左思右想,終于想到了,應該是霍妤,隻有霍妤和夏晚意不受她控制,可是夏晚意被她借着霍蕊的手折騰得那麼慘,有能力影響她的,應該不是夏晚意。
如此說來,問題就出在霍妤身上!
沈若初自以為想對了。
她沒有想到的是,真正能讓她能力消失的人,是夏晚意。
她離夏晚意越近,這股能量流失得就越快,除非她能像前世一樣把夏晚意害死,否則這一世,沈若初到最後,注定隻能是人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