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這麼說吧?阚炆這話确實沒道理啊,莫名其妙懷疑别人和弟弟的關系,還是在全球觀衆面前,換了你你不生氣?】
【那倒也是……】
彈幕不說話了。
李若水緊皺眉頭看着彈幕,她記憶裡的阚炆絕不是惹事生非的人,沒有把握的話是不會信口開河的。
可是雙星晖又分明沒有說假話……
到底怎麼回事?真的是阚炆沖動之下弄錯了嗎?……
她用手抵住額頭,思緒萬千。
“各位,各位,”闫文清說,“我看大家情緒都不太冷靜,不如我們碰個杯,和解一下,怎麼樣?”
他一副酒桌場上老油條的做派,但這套做派對于此時僵持的氛圍确實很有效。交杯換盞之後,酒精所制造的亢奮和微醺感立刻讓大家恢複了些許笑意。
遊戲繼續。
……
第五張牌:你的父母愛你嗎?
又是全員舉手。
賈高逸猶豫一瞬,還是搖搖頭放下了手,頭頂的綠燈幽幽照亮他溝壑縱橫的臉龐。
“你們年輕人,真是幸福……”
他聲音裡帶着蒼涼,“我是家裡老大,從小在莊稼地裡長大,給我幾個弟弟妹妹既當爹又當媽,當演員之後,頭幾年我必須把錢寄回家,自己吃涼水泡饅頭……問我爹媽愛不愛我?”
“什麼愛不愛的,我哪知道。”
他手垂落在膝蓋兩側,神色惆怅。
但李若水看見,除了狄馬、裴婉命、陳英喆寥寥幾盞綠燈外,全場亮起了數不清的紅燈。
他們……都認為自己的父母不愛自己?
這一刻,李若水心裡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我看看提問号碼啊……”陳英喆說,“……7号?”
“7号是我啊!賈老師!”他看了眼手裡的球,興高采烈地說,“賈老師,要麻煩您接受我的八卦了。”
“您和狄導,是什麼關系?大學同學嗎?”
陳英喆好奇地問,“如果是大學同班同學,那應該是一個系的,為什麼一個是演員,一個是導演?”
賈高逸和狄馬相視一笑。
“你小子,還真是機靈,居然連這裡面有故事都能猜到。”賈高逸笑呵呵道,“沒錯,我們是大學同班同學,還是同寝室室友,上下鋪的鐵哥們兒。”
“本來我們都是導演系的,而且學得都挺好呢。”賈高逸說,“大二那年吧,我們班主任特地找到我們兩個人,給了我們倆一人一個實習機會,給老狄的是去劇組裡當實習助理導演,給我的則是一個特别好的試鏡機會,其實你們應該也猜到了……”
“血色暴雨!”杜小凡搶答道。
“哦!”陳英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部戲,我也看過,太經典了!”
他朝賈高逸豎起一個大拇指:“賈老師,您演得太好了,真的,為生計所迫窮困潦倒最後爆發的樣子真的……到現在還刻在我腦子裡。”
“對,丫頭,記憶力不錯啊。”賈高逸指了指杜小凡,得意洋洋地說,“就是血色暴雨,那是我的成名作,我一去試鏡,導演就說我跟那個角色氣質特别搭,立刻拍闆要了我。”
“拍完那部戲,我就出名了,之後我就退學了,”賈高逸停留在回憶裡,“當時除了班主任推薦,是不允許學生在校期間大量私自接戲的,但我家裡本來就窮,我迫切需要錢……”
“于是我就這麼的,轉行成了演員。”
“老狄呢,一直都是老實人,本本分分的,在那個實習機會裡,被徐導看中,成了他的副手,後來自己單幹,現在成了國際知名大導,跟徐導也不相上下了,甚至更勝一籌。”
狄導抱着膝蓋,沉默地看着劈裡啪啦燃燒的木柴。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校園歲月的往事。
一時無言。
……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醉意。
“大、大家,你們先喝着,”闫文清大概是喝多了,連聲音都有些粗啞,大着舌頭說,“我想去樹林裡尿個尿。”
說罷,他飛快捂着肚子跑向了遠處的樹林。
“看這闫博士,在全球觀衆面前,連體面都不要了,堂堂博士……”賈高逸紅着臉笑道,“來,我們繼續喝!”
一時間,淨是酒瓶碰撞笑語寒暄的聲音。
……
李若水剛幹完了一瓶啤酒,兜裡的手機就劇烈地震動起來。
什麼鬼?
這個時候,居然有人打電話?
她醉眼朦胧地掏出手機屏幕,來電顯示是一串名為“節目組”的手機号碼。
這時,她才察覺,全場人都停下了喝酒的動作,不約而同地掏出了手機。
嗡嗡的振動聲響徹整個營地。
李若水按下接聽鍵。
“喂?”她暈乎乎地說。
“晚上好,各位嘉賓老師。”
電話那頭是冷冰冰的機器人聲音,冰得李若水頭腦一個激靈,一瞬間酒全醒了。
“第一期積分票公投目前已經截止。”
“現在,為你們公布第一期積分票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