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吓死我了,我就說闫文清是那個錘子殺人狂殺的吧!SVNT我跟你沒完,今晚我是睡不着了!】
【但是那個人為什麼這次換兇器了?上次是錘子,這次是什麼玩意兒,那玩意兒我根本沒見過。】
【我吓得捂住眼睛了,根本就沒看見,就看見銀色反光了,不是刀嗎?】
【回樓上,不是,是一個圈圈一樣的東西,倒是有點像我家狗的狗鍊。該不會是闫文清和兇手在玩那什麼吧?】
【樓上,答案可以離譜,但不可以這麼離譜。】
“怎麼回事?”門口傳來了蕭銘的聲音,“我們聽到這邊有人在叫,可以進來嗎?”
“可以。”燕南菲回答道。
帳篷一掀,男人們陸續鑽了進來。他們被這邊的動靜驚醒了,過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若水做了噩夢,說是看見了殺害闫博士的兇手。”蔔思雨睡意恍惚地說。
李若水喝完半杯水,終于感到自己的神經慢慢鎮靜。
“大概是闫文清給我托夢了,”她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我夢見了他被殺時的情景,殺人的兇器,我看見了。”
“真的?!”
衆人齊齊驚道。
李若水點頭,視線挨個掃過每個人的神情,除了驚訝就是困惑,每個人都神色如常。……真是個狡猾的兇手,這個人太可怕了,怎麼能做到如此冷靜呢?
“兇器是什麼?”阚炆問道。
李若水垂眸道:“是錘子。”
“一把,很普通的錘子。”她說。
“我有個想法,大家都把行李打開,互相檢查一下,”李若水攥緊掌心,“誰帶了錘子,就能一目了然。”
她不能說出真正的兇器,否則隻會打草驚蛇,現在攝像頭壞了,萬一把這個人逼急了,對所有人痛下殺手怎麼辦?到時候情勢隻會更糟糕。
實時彈幕對李若水深惡痛絕。
[李若水簡直有病。]
[我忍她很久了,一開始還行,自從和杜小凡厮混在一起,整個人都神經兮兮,兩個被害妄想症的瘋批。]
[就為了一個夢,她說搜查就搜查?侵犯别人的隐私,有病!要是查不出來東西,我罵死她。]
沉默了幾分鐘。
“我同意。”狄馬最先說,“這幾天各種事,已經鬧得人心不穩了,若水既然提出新的線索,不管什麼有神論無神論,我們必須讓事情有進展。”
[狄導大義啊!]
[不愧是狄導!我欠您一張電影票!]
他從角落裡搬來自己的行李袋,往地上重重一放,蹲下身,拉開拉鍊,袋子裡的所有物品都呈現在衆人眼前。
李若水一樣樣地翻找着,剃須刀、打火機、求生哨……沒有那個金屬圓環的未知物。翻到最後,她失望地垂下手。
接着是裴婉命的行李袋,依舊是一無所獲。
燕南菲、杜小凡、雙星晖……都沒找出疑似兇器的可疑物品。
現在,隻剩最後一個人了。
李若水背後布滿了冷汗,緩緩地拉開陳英喆行李袋的拉鍊。
CD機、卡式爐、野餐布、調料……她翻遍了行李袋的夾層,沒有,還是沒有。
那到底是什麼!
李若水腦袋裡嗡嗡作響。為什麼,為什麼,她總覺得那個東西好像在哪裡見過……到底是什麼呢?
“若水姐,查完了吧?”陳英喆伸出手拎起行李袋,“查完了,我就把行李送回去了。”
“嗯……”李若水抓着額前的頭發,有氣無力地說,“你送回去吧。”
陳英喆歎息一聲,安慰似地拍拍她的肩膀。
“等等!”
李若水忽然一把抓住他的小臂:“你手腕上戴的是什麼?!”
陳英喆很驚訝:“這個嗎?”
他望了望自己手腕上刻着英文圖樣的銀色手環:“這是我當練習生時候定制的手環,因為挺喜歡的,我就一直帶着了。”
兇手……是他?
李若水顫抖着放開陳英喆的小臂,卡牌遊戲時頭頂的紅燈、他說“這些人都該死”時的神情……統統都在她腦海裡閃回出現。
“你……”李若水的話語卡在喉嚨口,仿佛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闫文清隻是一個素人,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要殺掉闫文清?他在那個小區裡用錘子殺掉的人,又是誰?
腦袋快要爆炸了。
“若水姐,若水姐?”陳英喆看她神色不對,問道,“你沒事吧?”
他那雙澄澈的下垂眼在暖黃色燈光中浮現着真摯和關懷,讓李若水的手瞬間失去所有力氣,頹唐地垂落下去。
……
[李若水神金啊!有事沒事?扯我家崽幹什麼啊!趕快放開他!]
[查也查完了,啥也沒查到,可以結束了吧?今晚這荒唐的一切。]
[嘩衆取寵的小醜。]
李若水沒心情去看彈幕,所以她看不見頭頂上方,和她一起見證了殺人現場的網友們正在激烈地争論着。
【不對啊,我感覺不對,陳英喆手上那個手環比較小,殺人的那個手環要大一點。】
【沒錯。】
蔥綠色彈幕再次出現。
【以我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兩個手環雖然材質很像,但不是一個東西。李若水是被既定印象給誤導了,看到相似的物品,下意識認為陳英喆就是兇手。】
【大佬,什麼多年經驗?你到底是幹什麼工作的?哪個領域的專家啊?】
【大佬對兇手怎麼看?】
過了好久,蔥綠色彈幕才打出一行字。
【兇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