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停止,其他變成人的紅水也未尋着。
顧賢之和蕭重桦琢磨琢磨,索性在他們共造的存在之地中,建起了一個小家,供無事時能夠在此地消磨。
而紅海之上,發光的存在之樹下的竹屋中,他倆此刻在裡頭聊着天。
“這麼久都觀測不到新的紅水。”顧賢之支着臉瞧外頭的存在之樹,心不在焉,“難不成就隻有重桦一個?”
蕭重桦一如既往喜歡安靜注視眼前人,而他聽對方這麼講,眉頭皺了下。
“師父那麼喜歡我的血親嗎?”他說。
這語氣……
雖然很平淡,但為什麼還有股醋意。
顧賢之抿唇,然後看向對面。
收起狼妖特征的黑發男人,用那雙有菱形圖案的特殊藍眸,分毫不移地注視着自己。
雖說輪回結束後,他倆就一直在一起。
可每當知道這人在注視自己時,顧賢之就莫名害羞。
不對。
意識到某些事情的白發人,這會又不害羞了。
他是長輩,也就長相比這人年輕。
作為長輩,他怎麼能害羞呢。
而且不就是被注視嗎?
都這麼久了,他習慣才對啊。
由于還是有點執着做長輩不丢面這事,所以顧賢之心裡又開始天人交戰。
而蕭重桦方才就見到白發人害羞的瞬間,如今又看到人走神,他大緻推測出是因為什麼。
所以心中醋意沒那麼濃,也忍不住輕笑。
“不許笑!”可能還是容貌太年輕了,導緻顧賢之仍有點孩子氣。
當然,更多還是因為知道自己是長輩的原因。
雖說蕭重桦曾經老會被顧賢之逗,但他一般也不會反過來逗對方。
畢竟對方生氣了,他也不開心。
于是他聽話不笑。
但又因為他們之間另一層關系,所以他問:“話又說回來,師父都與我結伴這麼久,為何還這般害羞。”
“欸?”
對面的白發人愣了下,随後他伸手撓撓臉頰。
“呃,呃……”
他支支吾吾,最終小聲吐出一句。
“你要是到我這個年紀,就也會好面子了……”
“原來師父哪怕是在情侶面前,也要維持面子嗎。”
“什麼?”
這話搞得顧賢之懵了。
他盯着對面無比平靜的黑發男人,大腦有點混亂。
嘶……
情侶坦誠相待,的确沒錯……
不對,他方才不是加了年齡原因嗎?
重桦這家夥怎麼說這話?
顧賢之發覺不對,于是瞪了眼桌對面的蕭重桦。
結果對面的人又習慣地歪頭,來表示自己的疑惑。
瞧那人畜無害的樣子,完全不像說刁難話的人。
白發人幹瞪着,最後捂臉。
“為什麼我老被你吃的死死的……”
以前那個一逗就害羞的狼崽子,哪去了啊……
而蕭重桦聽見這話,他沒耍什麼壞心思,反而還認真思考了。
“可能是我狗皮膏藥,纏着師父,然後把師父摸透了?”
語氣認真,顧賢之不用看就知道對面的人表情是怎樣。
他思來想去,扶額歎氣。
“唉,真是對你這狼崽子沒脾氣,換作别人家,人家估計這會都被我逗的生氣了。”
“那師父希望我像那樣嗎?”
顧賢之被口水嗆到,而蕭重桦被吓到,過去幫人順順。
可才彎下腰,手還未貼上白發人後背,對方就立馬氣鼓鼓地扯着他的辮子,讓他頭垂得更低。
方才的疼痛他無感,所以專注着氣呼呼的眼前人。
“你這家夥,我就發個牢騷罷了,你怎就真想要往那邊走。”顧賢之放開辮子,扯住黑發男人的臉頰,“哪怕不是你師父,就隻是情侶而言,我也不是要聽話的狗啊。”
顧賢之說完,發現話中的詞有點不大合适,于是又趕忙改口:“不對,我是說,我不要聽話的傀儡。”
“可師父總說我……”
“我那是發牢騷!”
蕭重桦看着顧賢之,抿唇揚眉低眼,十分委屈。
顧賢之受不了,他把捏蕭重桦的臉,改成揉搓對方腦袋。
“你這家夥,還委屈上了。”他又氣又無奈,“我要是不喜歡你,還用得着發牢騷嗎?”
蕭重桦不反抗,而他在顧賢之的話落後,接上說:“可我是一直纏着師父,才讓你喜歡的……”
“你要是不纏着我,我哪能認識你?”
這,這對嗎?
黑發男人突然拿不準了。
他好像真是因為纏着顧賢之,才能讓彼此繼續相互認識。
這話貌似沒錯……
不過……
蕭重桦想到什麼,更委屈了。
而白發人見狀,他停下手,把黑發男人拉過來坐。
“怎麼啦?”他還是心軟擔心了。
黑發男人安靜坐他旁邊,垂眼想了幾息,然後說:“師父雖然願意做我情侶了,但好像還是同曾經那般相處。”
顧賢之一愣,随之欲言又止。
“是不夠親密嗎……?”良久,他憋出這麼一句。
結果話音剛落下,身旁人就立馬哼出一聲“嗯”做回答。
這把他搞不會了。
因為他覺得,哪怕不在這片共造的存在之地單獨相處,他們之間也挺像情侶啊。
還不夠親密嗎?
輪到顧賢之開始思考。
可蕭重桦卻很快告訴他,自己真正委屈的地方是什麼。
“師父不親我……”
顧賢之差點又被口水二度嗆到。
他拍拍胸口緩過來,然後不可置信,又面上羞紅的說:“我不是親過你嗎?”
眼前人又進一步說:“吻。”
“啊?”
“吻。”
黑發男人的兩次的重複,白發人才清楚是什麼。
可這使得他更害羞,眼睛睜大許多,說話都有些結巴:“親、親臉頰,和、和額頭,這還不夠嗎?”
其實蕭重桦還是挺容易滿足的,隻是由于血親蹤迹暫時尋不到,他與顧賢之又不想再輪回,就隻在這片共造的存在之地生活。
在這裡,他們要麼看書,要麼聊天,又或者倒騰廚藝。
而他這會的委屈,就是因為在這裡看書看出來的。
他瞧那些話本子上的情侶,都會接吻。
他好奇那是什麼感覺,又覺得得跟他們一樣,于是乎又誕生出渴望。
蕭重桦心中這麼想着,嘴上也如實這些起因經過交代出來。
白發人聽完,語塞。
該怎麼說?
這人聽話,會老實交代起因經過是好是壞?
顧賢之本想思考,可因為盯着蕭重桦,他瞧到對方臉上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