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笑丹當然沒問題,“正好,我這妹妹也是個演員。”
“怎麼沒見你帶出來過?”曹駿笑笑,看盛意的樣子早不記得見過他了,“都在一個圈子,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合作。”
付笑丹一聽這話可就來勁了,“她之前演過《霸道君王夜夜寵》,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
盛意:“……”
其實最初接到的劇本,名字真的還沒有這麼雷人。不過這會兒她也不好吱聲。畢竟,《霸道君王的小嬌妻》聽起來也并沒有多高級。
曹駿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盛意明顯見他面部肌肉抽動了下,又很快克制住那股抽搐,聲音平穩地把話接了下去:“哦哦,那部劇我看過的。裡面那個公主,盛老師刻畫得實在是精妙。”
盛意已經徹底躺平,“叫我盛意就好。”也懶得糾正,劇裡的公主剛出場就死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溫時禮面前。
剝去精心設計的演出服,溫時禮一身常服坐在沙發上。沒有大logo,盛意也看不出來是不是什麼大牌貨。白色的襯衫挽起,露出一小截手臂,流暢的線條,一看就是鍛煉的痕迹。
聽說他們這些歌手為了維持體力,每天的運動量比演員有過之無不及。不過想來也是,三小時高強度的演唱會下來,溫時禮此刻看起來仍然精神奕奕。
應該是曹駿已經事先跟他打過招呼,面對她們的時候,他表現得很是溫潤得體。
“這是燊哥那的策劃老師,之前一起開過會的。”曹駿介紹說。
付笑丹在這種場合,職場精英的範兒向來端得很足,雖然她那花裡花哨的臉貼和發型降低了這股可信度。
她微笑着跟溫時禮打了招呼,又克制地誇了誇他的唱功和舞美設計,最後以一句“真是意猶未盡”結束話題。
盛意聽她小嘴叭叭的,很為接下來的自己着急。她可真的沒準備什麼詞啊。
沒等她打好腹稿,曹駿已經介紹到自己,盛意連忙伸手,輕輕和溫時禮握了握,“溫老師好。”
溫時禮禮節性地虛握住她的手,唇角微勾,“你好。”
一觸即離。盛意無意識松了口氣。
正想縮回付笑丹身邊,就聽曹駿又說,“盛老師之前演的那劇我還是和禮哥一起看的呢。”說着他沖溫時禮眨眨眼,盛意甚至能看清他的口型,是那個既辣眼睛又辣耳朵的劇名。
不是吧,怎麼還在繼續這一趴。她低下頭,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來鑽。
盛意一點都不想回憶那部劇裡的自己,也不想别人再次提起她之前的豐功偉績。但她能感覺到溫時禮的目光随着介紹又轉向了她,帶着點不輕不重的打量。
或許他隻是在好奇,是誰有勇氣生産了一堆那樣的垃圾。在他們這些天賦型選手眼裡,庸人的努力壓根不值一提。
跟那爛俗的名字一樣,不管是劇情還是服化,那部劇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地方。說實話,她也不知道那麼粗糙的作品是怎麼過審的。
其實當初她手裡捏着兩部戲,角色看起來差不多,一樣的刻闆又單薄,盛意橫看豎看,也看不出差别在哪裡,幹脆很樸素地按照片酬選了一部來演。
隻是最後成品出來的時候,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如果知道這會兒還會被挖出來鞭屍,當初就多考慮幾秒了。當然這時候她已經選擇性遺忘了,另一部落選的戲,在當初也是登上了雷劇排行榜的TOP1。
眼前的女孩臉色一時紅一時白,和之前的幾次碰面不同,溫時禮能感覺到這會兒的她,更加的……慌神?
其實如果不是曹駿說起,他很難把眼前的盛意和劇裡那個嬌媚的妃子連到一起。
她臉上毫無粉飾的痕迹,片裡卻穿紅戴綠極盡誇張,不管哭還是笑都跟既定的工具人一樣,浮誇得就算是外行,也能跟着踩她一腳。
說起來,他能跑去演戲,還有她出的一份力。
想到這裡,溫時禮不免帶了點真心實意,“盛老師未來可期。”
盛意嘴角抽了抽,别以為她聽不出這是拐着彎說她進步空間海了去了。
但是人家也沒說錯,演過那一部“經典”劇目後,之後接的角色還沒有能比上這部的戲份的,不然付笑丹也不至于隻能拿它來介紹自己了。
還好,溫時禮也沒時間跟她在這裝熟。
慶功宴地址選在市内的一家酒樓,曹駿匆匆帶着溫時禮去進行下一場的準備工作,盛意和付笑丹都是搭地鐵來的,這會兒隻能蹭工作人員的車過去。
她們到的時候,大廳裡已經是笑語喧阗,一派喜氣。除了主桌的位置還空着,基本上座無虛席。若不是亮着的大屏上,打着溫時禮巡回演唱會慶功宴的字樣,盛意恍惚以為來到了什麼村頭的吃席現場。
為了這場演出,這段時間大家的弦都緊緊繃着,甚至難得睡上一個整覺,好不容易圓滿結束,當然是怎麼開心怎麼來。
盛意和付笑丹來得晚,揀了個角落的位置入坐。桌上都是生面孔,見她們過來,瞟了眼又轉開視線。付笑丹在這種場合一如既往地吃得開,幾句話的功夫就打開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