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魔怔了,穆思淼沒聽完她的話便忍不住打斷她:“我不會借你的,凡事要量力而行,一切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喜歡他們的人不止你一人,你以為你送過去銀子他們就會跟你走嗎?太天真了。”
“他們非但不會跟你走,還會在你耗盡銀錢後罵你窮鬼。”
這樣的事穆思淼在電視劇裡見得多了,就是不知道蔣文娅能不能聽進去,她後撤一步,繼續煮雞骨湯:“這錢,我借不了。”
聽完他所說的話,蔣文娅沉吟片刻,并未出聲,穆思淼也不知曉他心中作何想法,但她暫時的确不再提了,後面準備食材也專心不少。
申時,齊雨澤帶着玥兒從鋪子歸來,蔣文娅也到了下工時間,穆思淼把工錢結算給她,待她出門不久後,她告知齊雨澤一聲後,随她出了門。
她繞過巷子,拐了兩個彎後果不其然進了傾淑閣,穆思淼沉默半晌,輕歎一聲轉身離開。
“她染上了色欲。”穆思淼說完猛地灌進一杯茶,低頭時齊雨澤正用怪異的眼神看着她,她哽了一下,突然想起這原主原先也是如此。
她放下茶盞,握拳放在嘴邊幹咳一聲:“那是當初年輕不懂事,我現如今已經金盆洗手、重新做人。”
不用她說,齊雨澤自然是看得出來的,或許是有穆思淼這前車之鑒,對于蔣文娅的行為,他竟然幫她說話:“或許她也是年少無知,過幾日說不定就想通了,就如穆娘當初一般。”
這根本就不可能,除非蔣文娅體内也換一個靈魂,但穆思淼又不能直接對齊雨澤這樣說。
她隻能讪笑兩聲,漫不經心道:“或許吧。”
後面幾日,蔣文娅并未提過此事,穆思淼雖然沒指望她直接戒掉,但也沒想到她會将讨債的人帶到自己家中。
冬至日,私塾連續休假兩日,穆思淼也因此并未出攤,難得賴了會兒床,然而院子裡的争吵聲卻把她從睡夢中揪出來。
她面帶韫色睜開眼,披上外袍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門,看到門前推搡齊雨澤的幾名女子,面色更沉。
“你們是何人?”或許被穆思淼的呵斥吓到,她們沉默半晌後,一人從中走出來,詢問道,“你們認不認得一名叫蔣文娅的女子?”
此話一出,穆思淼便覺着有些不對,她看向齊雨澤面上的懼意,面不改色說道:“不認得,那是何人?”
問話這人被她的反問搞得一怔:“你們當真不認得?她分明填了這裡的地址。”
“不認得就是不認得,這房子是我租賃的,如若不信,大可去找牙人詢問一番。”穆思淼太過冷靜,問話那人身旁一人便湊近他低聲說着,“不會是那人不想還款,因此随意填了家不相幹的人家吧。”
問話那人恍然大悟,緻歉後帶着人匆匆離去,穆思淼猜測是回去複命。
但他們方才的話穆思淼不是沒聽見,果然蔣文娅那日沒聽進去自己的話,反而欠了欠款,而且還将地址寫到自己家中,看來她必須要去她家中一趟了。
不過還是要先去包餃子,冬至日吃餃子乃是習俗,為了防止耳朵凍傷,雖然未曾考究,但也不會有人介意。
豬肉太過珍貴,但因節日購買的人也太少,穆思淼昨晚也随着人流去買了一小塊,順便帶回一顆大白菜。
豬肉白菜餡怎麼都不會出錯,更何況齊雨澤一點也不挑食,穆思淼做飯也方便,不用因意見不合而吵架。
穆思淼把豬肉清洗幹淨後,分為兩部分,其中一半與白菜剁成餃子餡,另一半則放置在碗裡蓋住,等明日炒菜用。
三人吃不了多少,把餡料調好味道放到一旁,穆思淼和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面團,用擀面杖擀成薄片後,用菜刀切成梯形的面皮。
把餡料放置在面皮窄處向上卷起,捏起兩邊将它們黏在一起,一個元寶形狀的餃子便成了型。
穆思淼教着齊雨澤,兩人不到一刻鐘就包完了,案闆上擺放着一排排的“元寶”,穆思淼突然想起她當初學包餃子時,奶奶也是這樣教她的。
她搖搖頭,将碗裡的雞骨湯倒進鍋裡,齊雨澤則坐在竈膛前燒着火,等到火燒起來,不久後鍋裡的湯也開始沸騰。
她把餃子倒進鍋裡,蓋上鍋蓋等它再次沸騰後又加上半碗水,以及調料。
沸騰幾次過後,穆思淼把鍋蓋掀開,用勺子盛出來一顆嘗着,感覺到已經煮熟,她便讓齊雨澤停下燒火。
把餃子盛出三碗,其中玥兒那碗被搗碎,餡料也弄成小塊,不過不能多喂。
穆思淼盛好之後,齊雨澤端到涼亭中,她則繼續留在竈房,把苦酒、茱萸、大醬倒進碗裡攪拌均勻,便成了餃子的蘸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