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綱吉真的沒有什麼算盤。
但站在上帝視角來看,六道骸找不出對方半點無辜的證據——十幾次作戰一次都沒出龍玉,庫洛姆這個新獵人不知道什麼情況,他還能不清楚嗎?
所以澤田綱吉隻能是演的,但他如果真的是演的,六道骸認為對方不應該來當獵人,而是應該去當演員,以這演技,對方高低得是個特級演員,保證場場座無虛席。
就和reborn所猜測的一樣,庫洛姆并不是一個合格的獵人。
她接觸戰鬥的時間不比澤田綱吉多太多,在對蟲棍的使用上完全是個新手。真正把這個武器玩到出神入化的,是和她共生的代打。
但六道骸現在的狀态并不能支持他長期代打。因此當庫洛姆無法維持狀态,到綱吉都能看出來她在被迫劃水時,六道骸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他當初第一眼看上澤田綱吉作為搭檔,就是因為對方把龍化作為常用手段。而衆所周知,龍化需要用到龍玉——
“所以他用來龍化的龍玉是怎麼來的?”六道骸咬牙切齒,“怎麼可能十幾次都不出龍玉,他肯定是用什麼手段藏起來了。”
庫洛姆多少有點手足無措。
“骸大人,那我要換個搭檔嗎?”對于沒能幫上六道骸這件事,她多少有點愧疚。
但六道骸止住了對方的自責,冷笑了幾聲:“Kufufu,好手段,澤田綱吉……我親愛的庫洛姆。好孩子,你不用再做任何事情了,該我上場了。”
黑夜的陰影遮蓋住了床上六道骸的身影,隻傳來幾道沙沙的響聲。
澤田綱吉打了個噴嚏,他抖了抖身體,懷疑有人在背後蛐蛐他壞話,因此下意識把目光看向了把書放在一旁,靠着床頭眯眼淺息的reborn。
“所以你認為庫洛姆是引來的怪物嗎?…那也說不過去啊,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龍玉?如果是因為這個的話,連續好幾次都沒出龍玉後,她總該換個搭子了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起先一兩次對方覺得是意外,但是後來十多次沒出龍玉後,她也開始較上勁了。”簡稱上頭了。
澤田綱吉堅決認為庫洛姆不是這種人。reborn冷笑一聲,并不打算說服對方,隻是告訴澤田綱吉,這幾天他要去基地外面查一個東西。
有些坑别人是拉不了的,還是得自己親自摔過才懂。
“什麼東西?”
“古龍。”
這兩個字讓盤着腿坐在床尾的澤田綱吉瞬間精神了。
“古龍?什麼古龍?哪有古龍?reborn你不要吓我啊!”
古龍,雖然和巨龍隻有一字之差,但兩者甚至無法算得上是同一個物種。隻有極少數人見過古龍是什麼樣子的,但這個大陸上沒有人會不知道它們的存在。
所有孩子從小都是聽着古龍究竟多麼強大,又是如何給人類帶來毀滅的故事長大的,某種意義上,它們并非純粹的生物,而是自然規則的化身,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天災,沒有之一。
“我記起來了。”reborn沒有回話,他見澤田綱吉結結巴巴地說,“你是要查可能影響基地的,那隻遷徙的古龍嗎?”
“另一隻——之前就在追查蹤迹,最近追查的獵人說有結果了。”
“還有高手?”澤田綱吉主打一個震撼。他縮了縮脖子,感歎不愧是新大陸,出門就能見到龍,“我開始懷疑新大陸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了……”
reborn睜眼,笑了一聲:“你去過邊境嗎?”
“邊境?”這個真沒聽說過。
“邊境指的是人類文明所能探索到的最邊緣範圍。你替代的巴利安部隊就是這一輪獵人公會遣派去駐紮在邊境的獵人。當然,他們并沒有前往邊境外的地方,那是屬于複仇者們的領地。等你從新大陸回來,我會和公會長建議,把你和推薦組的其他人也丢去曆練兩年的。”
澤田綱吉此時還不知道這句話意味着什麼。
他隻希望今天能和reborn睡得舒服點——自從被踹下床後,澤田綱吉就自覺地找後勤組們借了個毯子打地鋪,但沒過幾天,他還是在半夢半醒之間掙紮着扒拉回到了床上,抱着鑽過來趴在他懷裡的列恩,占據了這張單人床一個小角。
話說這明明應該是他的床的……
第二天醒來,reborn一如往常般直接不在了,庫洛姆似乎在門外徘徊,澤田綱吉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打了個招呼。
今天的庫洛姆似乎不太一樣呢,對方手持三叉戟,靜靜地站在澤田綱吉的門前,恬靜地凝望着對方。雖然說不上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