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師煩躁異常,一把把它倆揉成一個,怨氣深重,後悔不疊地說道:“失策失策!應該找到更多地線索出來,再多沖動一點,就沒人相信我說的話了,可是我忍不住!——”
兩團神識被吓得縮進他的體内。此時,剛好飄來一片烏雲,罩在相師頭上,一副沒有眼力見的樣子。相師作勢要揮手驅趕。
烏雲上傳來聲音:“殿下啊,是我雲泰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您為何要回來質問帝君關于沅捷的事情?”
相師道:“你相信沅捷會偷東西嗎?”
雲泰道:“我自然是不信的,可那又怎麼辦?他們趕在大庭廣衆之下拿出證據,想必是做了充分的準備。”
相師道:“有人利用難民,綁走了沅捷的女兒,就是那個卑囚國的公主,南榮秀萼。”
雲泰聽聞此言,直接跌落了下來。相師堪堪将他拖住,十分緊張:“你小心點,你這又是什麼造型?”
雲泰道:“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您就是為了那個公主啊,我以為是什麼事情呢,不就是一個凡人嗎?”
相師愕然當場,雲泰之前可不是這個反應。聽說沅捷重現在卑囚國的時候他可是難過又壓抑,這次卻突然變得不屑一顧。
雲泰又補充了一句嗔怪話:“我還以為您是來看我的呀!沒意思!”
還沒等相師回複,身後有人影叫住了他。雲泰則飛到别的地方去了。
“月神殿下。小神顧菟,奉帝君旨意還來通報一事。”
來者居然是方才在上禁宵殿通相師對話的那個神侍。
“什麼事情,你跑的倒挺快。”
“帝君道,如果您真的再也不回玉京了的話,帝君會考慮将玉蟾宮拆掉重建一座登高塔。您也知道,玉京是朝着東南角傾斜的,玉蟾宮的位置最為得天獨厚,不少神仙做夢都想搬到西北側去。”
相師問道:“拆了玉蟾宮,裡面的東西怎麼辦?”
顧菟笑着說道:“那還不好辦,天月、月德、月煞星位皆為空虛,自然是挪到新神的殿宇裡面去。呵呵。”
相師眯着眼冷笑:“這位神侍,對不起我記不住你的名字。”
顧菟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相師沒給他機會說話:“你也想要是嗎?你想要的話就去拿,我一點都不在意那些東西。”
相師轉身潇灑離開,并不在同他廢話。顧菟見相師離去,面色十分難看的回去複命。
相師自語道:“這個神侍總覺得怪怪,非要找不痛快,難道我得罪過他?”
等相師走遠了,頭頂又有烏雲飄了過來。雲泰從烏雲裡面鑽了出來,左右顧盼,樣子有些好笑。
相師疑惑道:“方才你是為了躲那神侍?”
雲泰長舒了一口氣:“是啊,殿下,你是不知道那個家夥,跟在帝君身邊,最近作威作福的。你猜怎麼着?我聽說了什麼,他私下跟一些神仙說帝君要封他為月德星君。”
相師以為自己聽錯了:“我能感覺到那人實力很是一般,能做星君?難道是太強,連我都分辨不出來。”
雲泰連連擺手:“據說這人是個修太陰之精的左道之徒,來曆也不清不楚。說什麼打打殺殺都是下流,潛心修煉才是正道。拜托,誰想打打殺殺了,那不都是帝君的命令!而且顧菟似乎會幫帝君監督下面的神仙,如果有人說了或者做了什麼不謹慎的事情,帝君會馬上知道,玉京幾乎人人自危。顧菟身邊少有往來之人,都是他自己作的。”
相師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原來這家夥是個投機之人。不說他了,公主丢了,你有沒有什麼法子!”
雲泰道:“我就知道您肯定又遇到什麼事情了!丢了就酷刑審問呗,殿下你不做,卑囚國人,尤其是那個國主也會這麼幹的!”
相師道:“你說的沒錯,不過就怕難民們不肯說。到時候死一堆人,雙方徹底交惡。”
雲泰道:“我問問從各地回玉京述職的神官看看。殿下,還有沒有什麼線索?”
相師道:“綁走公主的人,會使用一種飛雪寒天陣,用白毛以柔克剛纏住對手,讓其行動受限、呼吸受限、說話受限,活活憋死人的陣法。”
雲泰點點頭道:“明白了。”
相師垂眸:“多謝你,還願意出手相助。”
雲泰道:“殿下你不擅長這個,不到萬不得一我知道你也不會找我。隻是我現在總是會想起過去在玉蟾宮的快樂日子。從前有沅捷,有小呱,還有月牙,還有好多好多人。殿下你出戰了我們就都在宮裡等你回來。”
物是人非的時候,回憶過去隻會越說越悲傷。相師啞然道:“我以為你會怪我,擅自離開玉京,害的身邊所有人都遭了殃。”
雲泰道:“哈哈哈哈像我這麼認真負責,在哪裡想晉升不就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啊,哈哈哈哈哈哈!都是他們有眼無珠哈哈哈哈哈!”
相師揮了揮手,無奈道:“走了,幾百歲了就别笑了,小心有皺紋啊!”
雲泰道:“實在不行就将那些難民換個位置,直接把他們扔到無人島。”
看來沅捷的事情出來之後,雲泰私底下了解過,什麼都知道了。
相師道:“如果有需要我會聯系你的,雲泰,你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