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有哪座城市像哥譚一樣，它瘋狂又沉默、排外又包容，當你站在小巷裡仰望夜空時，很難不會被它觸動。

由于他們臨時決定出來玩，沒人想起來提前做個遊覽攻略，畢竟對于提姆他們來說，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他們都熟記于心。

至于朝安為什麼沒做攻略，第一是因為她也算是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第二則是因為不做完全的準備是對冒險的尊重。

如果每一步都像預想中的一樣發展，那也太沒意思了不是嗎？

朝安思考：“所以接下來去哪？”

三人對視一眼，自認為讀懂其他人的暗示，自信滿滿得出答案。

朝安：“哥譚博物館。”

提姆：“哥譚中心街。”

達米安：“韋恩大廈！”

“？”

提姆大受震撼，顫顫巍巍指着達米安悲痛道：“快說！是誰派你來抓我回去工作的？！”

“TT。”達米安嫌棄地拍開他的手，雙手環胸驕傲道，“整個哥譚都屬于父親，朝安·韋恩作為韋恩家的一員，我們應當巡視屬于我們的領土。”

很好，這回答很達米安，他閉着眼都能想象出達米安說這話時，那一臉臭屁的表情。

提姆無力地揮了揮手：“你想去等下次自己去，我如果現在出現在那裡，絕對會被缇娜當場逮住，一直加班到月亮下班的。”

他們又看向朝安，有些不明白她選擇哥譚博物館的原因。

朝安眨眨眼：“因為之前有去過中心街，了解一個城市除了有很多人的地方以外，就是從曆史最悠久的地方啦。”

“看報紙上說韋恩家族與這座城市息息相關，我想親眼看看。”

“那就去博物館。”達米安第一個投了贊同票，提姆對此無所謂，隻要不回去加班他幹什麼都很快樂。

“那麼……”朝安露出笑容，“探索城市的第一步——”

……

“當然要從好吃的開始啦。”

朝安眼神亮晶晶地看向流動文創面包攤販，很是期待這裡會變出什麼樣的本地特色産品。

“糟糕了。”

看着朝安歡快的背影，提姆很是頭疼。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家店的老闆昨天晚上卷入了一場無差别襲擊，雖然沒出什麼大事，但這兩天應該開不了業了。

就算開門了，學徒的手藝很好還好說，萬一又難吃又難看，他該怎麼安慰大失所望的朝安。

‘快幫忙想想啊惡魔崽子！’提姆試圖用眼神暗示達米安一起想辦法，但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都被抱着蛋的達米安自動忽略了。

就知道這家夥靠不住。

提姆快走兩步跟上朝安，努力思考補救的方法。

“怎麼會這樣？”

果然出問題了！

提姆眼神一凝，安慰人的計劃從ABC排到XYZ，湊近後才發現事情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面包店内新上任的店主一臉為難，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一遍：“十分抱歉，今天暫時沒有商品可以售賣。”

朝安很疑惑：“為什麼？”

店主歎了口氣，向朝安細細說明事情的緣由。

原來新店主是原店主的孩子，原店主住院後不願意打擾結束短期工生活去上學的店員，于是新店主臨時接手了這家店。

“唉。”說到這店主又忍不住歎了口氣，“這些機器我都還能用用，就是那面團始終沒法成功發酵，總不能拿些死面做面包給顧客吧，老媽要是知道了非把我趕出家門不可。”

“别擔心。”朝安安慰店主，“區區發酵問題，我有辦法。”

她高高舉起僞裝成玩偶的花卷犬一本正經道：“來拜拜面包狗之神吧，面包狗之神會保佑每個面團長得白白軟軟的。”

店主啞然失笑，本想拒絕小姑娘好心的奇思妙想，不知是被小姑娘認真的表情打動還是哪根筋搭錯了，她的手已經自動摸了摸狗腦袋。

等她回過神來小姑娘已經一蹦一跳和她的兄弟們離開了。

“啊！衛生标準！”店主突然想起什麼慘叫着沖進後廚，“洗手洗手！”

……

雖然沒買到好玩的東西，朝安看起來也沒有絲毫失落的樣子，仍然探頭探腦觀察博物館裡展示的物品，時不時捂着嘴小聲發出“哇”的聲音。

哥譚的曆史與韋恩家的發展史可以說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哥譚的每一步發展，其背後必然有韋恩家的影子。

順着走廊走到往下走，一路看過去最後視線落足于盡頭挂着的巨大畫像。

朝安一字一句讀着畫像下方的紀念銅牌。

“……石牆記得每一盞熄滅的燈，正如這座城市記得所有未到的黎明。

——獻給托馬斯先生與瑪莎女士，以及所有在黑暗中播種星辰的人。”

朝安抱着花卷犬的手緊了緊，擡頭望向那幅巨大的畫像，兩雙相似的藍眼睛跨越時空，遙遙相望着。

提姆和達米安走上前和她并肩而立，一同注視着他們應該稱為祖父祖母兩人的畫像。

“最開始這裡隻有這幅畫像。”提姆指着那個黃銅牌子笑道：“這塊銅牌是由不知名人士捐獻的，聽說布魯斯和它對坐了一晚上，最後還是選擇把它挂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