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拟沒想到程星竹會這樣說,雙手捏緊餐盤,要是平時他肯定會欣喜若狂識趣地接受的,但是,今天不可以。
陳拟搖頭:“我待會自己回去,就不勞煩老大了。”
程星竹沒想到自己做出了那麼大的讓步,得到的卻是這麼個回答,氣極反笑:“陳拟,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一起回去。”
陳拟反駁:“沒有!”
程星竹不想聽陳拟的狡辯:“陳拟,一開始想做我小跟班的人是你,現在不想跟着我的人也是你。”
陳拟無法反駁。
程星竹繼續說:“既然你選擇了當我的小跟班,那你就别想反悔,在我沒有膩之前你一直是我的小跟班。”
是一直是你的玩具吧,陳拟垂頭默不作聲。
程星竹把一直拿着的暈車藥塞進陳拟的褲子口袋,然後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車子逐漸駛離陳拟的視線。
四周徹底變得寂靜無聲,瑟瑟秋風吹過,隻留下陳拟一個人。
陳拟端着餐盤,找到一個無人的路邊長椅,然後坐下。
陳拟并沒有像跟程星竹說的那樣打算吃完再回去,陳拟直接把一直端着的食物放在了長椅的一旁,他根本就沒有用餐工具,更别說吃了。
陳拟靠着椅背,秋日的涼風吹過陳拟的發梢,陳拟頭發有點長被風這麼一吹有點紮眼睛了,陳拟索性把頭發全都撩了起來,漂亮的眉眼顯露無疑。
陳拟就這麼靠着椅背将雙手墊在腦袋後,靜靜看着夜空中的點點繁星。
看着陳拟突然想什麼,從口袋拿出程星竹走之前塞給他的東西,是一盒暈車藥。
陳拟舉起藥盒對着一旁的路燈細細觀察,不對勁,這個藥雖然也是暈車藥,但是和之前侍者給他的暈車藥不是一個牌子。
可是如果之前的暈車藥不是程星竹派人送來的,為什麼後面他說是程星竹送來的時候,程星竹沒有否認?
還有,如果不是程星竹,那前一盒藥是誰送來的?
就在陳拟陷入沉思時,一道陰影籠罩在陳拟上方,陳拟将視線從暈車藥上移開,落在來人的臉上,是紀雨青。
“你怎麼出來那麼快?”陳拟以為自己還要再多等一會呢。
紀雨青彎腰垂頭看着陳拟,眼睛亮晶晶的:“因為我覺得你可能在等我。”
其實不是,紀雨青隻是想追出來想再看看陳拟,在沒想到會看到陳拟在這坐着,在真正确認真的是陳拟後,紀雨青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好似雷聲轟鳴。
陳拟看着紀雨青,突然坐直起來又看向手裡的藥盒,陳拟的舉動讓紀雨青有些心慌,紀雨青低落地說:“難道不是在等我嗎?”
陳拟知道紀雨青馬上又要胡思亂想了,連忙斬釘截鐵地說:“不是的,我就是在等你啊。”
紀雨青得到陳拟肯定的答複,立馬歡天喜地地在陳拟旁邊的空位坐下。
在看到陳拟放在另一邊絲毫未動的餐食,紀雨青立馬像邀功般拿出餐具,遞到陳拟的面前。
陳拟接過餐具,目瞪口呆。
“你怎麼會随身攜帶餐具?”
“我剛剛就注意到你端着餐盤就跟程星竹走了,還沒有餐具。”其實剛剛紀雨青追出來就是為了給陳拟送餐具的,可是剛出來又想起陳拟并不想讓程星竹知道他們之間認識,又滅了這個心思隻想再看看陳拟。
但是紀雨青萬萬沒想到陳拟居然會在這裡等他。
陳拟捏着手裡的餐具,隻覺得莫名喜感:“我們真是兩個奇葩,去參加宴會,一個順走了餐盤和食物,一個順走了餐具。”
紀雨青撇嘴:“這宴會是顧雲之辦的,他應該沒那麼小氣,大不了我之後再賠給他。”
“顧雲之?”
紀雨青又默不作聲了。
因為宴會的兩個重要人物的離開,宴會準備結束了,所以紀雨青對陳拟說:“宴會馬上要結束了,那些人馬上要出來了,我們換一個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吧。”
陳拟點點頭,紀雨青接過陳拟手上的餐盤,走在前面引路。
陳拟跟在紀雨青身後,熟悉的背影在自己眼前,陳拟突然問了一個問題:“紀雨青,你剛剛在宴會上是不是派侍者給我送藥了。”
“是啊,我見你臉色不太對就猜你可能是暈車了,我猜對了嗎?”
陳拟心道果然如此,笑道:“嗯,你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