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人群周邊,柏清綿停住腳步,踮着腳往裡望了眼,直接頓住了。
因為大家圍着的,不是人。
而是一條狗。
是一隻非常漂亮的隕石邊牧,身形挺拔,毛發柔順,黑中帶點粉色的鼻子,黑色的胸背帶,黑色反光的墨鏡,光是坐在那裡,都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最重要的是,别的小狗看到人都老熱情老奔放了,尾巴搖的飛起。
唯獨這隻邊牧,一副目中無人、高高在上的模樣,臉甚至都不往這邊偏。
這哪是什麼狗啊,這分明就是拽哥成精了。
柏清綿撇撇嘴,耳邊此起彼伏的拍照咔嚓聲,還伴随着各種各樣誇贊的詞彙,源源不斷地湧向面前這條很帥氣的隕石邊牧。
狗都這樣,它主人更不知道得拽成什麼樣。
梁思君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狗,眼睛瞪的老圓,“哇,好漂亮的小狗……”
柏清綿拉着她退出來,癟着嘴不以為意,“帥是帥,就是一點都不熱情。從狗身上就能看出來,它主人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梁思君歪着腦袋想了想,認可,“也是哦,要是主人很熱情開朗,小狗肯定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這時候有個穿着黑色西裝、高大魁梧的男人,拿着狗繩走了過來,字正腔圓、嚴肅地喊了聲“Apple”。
聽到喊聲,邊牧立刻扭頭。
男人掠過人群,走到Apple的旁邊,給它套上狗繩。
看到這一幕,柏清綿差點笑死:“我去,你敢信,這麼帥的狗,名字居然叫Apple!”
梁思君也有些哭笑不得:“這名兒,取得也太随意了吧……”
“本來以為這狗的主人也是個帥哥,沒想到是個中年肌肉叔叔。”柏清綿歪嘴,“不過也符合我的猜想,不好接觸。”
……
因為多看了兩眼那隻叫Apple的漂亮邊牧,柏清綿又差點遲到。
她到教室的時候,雖然還沒打鈴,但鞠昭已經來了。
柏清綿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弓着背快步走進教室,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柏清綿。”
被喊到的某人虎軀一震,顫顫巍巍地扭頭看向講台,直起身子,讪笑着揮了揮手,“Hello鞠老師,您喊我?”
鞠昭無視她的嬉皮笑臉,雙手撐着講台,凝視着她,一臉嚴肅,“怎麼又差點遲到?你不知道打掃衛生是需要提前到教室的嗎?”
“啊?”柏清綿眨了眨眼,眼中的迷茫不是假的。
一整個高一,她的值日都由盛際或者季文景代勞了,活的跟祖宗似的,這種規則她自然是不太清楚的。
“啊什麼啊,這你都不知道?”鞠昭擰着眉。
柏清綿擠出一個笑容,反應很快,“我知道,我知道的老師,今天就是個意外,純純意外,我明天一定提前到教室,一定,一定。”
鞠昭的眉頭松了松,盯着她,拿她沒辦法,輕歎了口氣,“行了,你先回座位吧。”
柏清綿走到座位旁邊,楚也已經來了,正一動不動地倚靠在牆上喝着他的蘋果味優酸乳。
看到他,柏清綿不禁想起了梁思君早上說的話。
如果真是他讓陳嘉琦去給梁思君道歉的話,那他也不算這麼窮兇惡極。
不過,為什麼呢?
他一開始就知道是陳嘉琦的錯,卻還是要站在她那邊。
柏清綿越想越想不通。
不過還好她不是什麼固執的人,想不出答案,也就懶得再想。
等鞠昭講完事情出去,柏清綿松了口氣剛趴下沒有一分鐘,就聽到一個聲音在喊她:“柏清綿,去把垃圾倒一下。”
說話的是勞動委員。
“哦,”柏清綿萬念俱灰地擡起剛趴下的頭,滿臉都寫着生無可戀,“我知道了。”
“垃圾有點多,昨晚沒倒,你可以找個人跟你一起。”勞動委員接着補了一句,說完就坐下了。
這垃圾何止是有點多,加上桶裡還沒卸下來的,足足有四大袋。
柏清綿扭過頭看着那幾袋垃圾停了一秒,然後扭過頭,對着旁邊的人理直氣壯地說,“你,跟我一起。”
楚也斜了她一眼,收回視線,沒說話,甚至懶得有表情。
“喂,你别忘了,我這樣都是拜你所賜!”柏清綿壓着聲音快速說道,“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楚也一手撐着臉,一手悠哉悠哉地轉着筆,懶散道:“凡事都先想想自己的問題行麼。”
柏清綿被噎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明明是你整個榴蓮味的香水來陷害我,現在卻要倒打一耙說是拜我所賜,”楚也哼笑,歪着頭盯她,語氣嘲諷,“你的臉簡直堪比整個太陽系。”
“你敢說你沒有趁我不在幹什麼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嗎?”柏清綿死死瞪着他,“你分明就是趁我不在,偷了我桌子裡的香水!”
楚也沒忍住笑了兩聲,肩膀跟着聳動,“誰知道你蠢的跟頭豬似的。”
“……”
柏清綿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楚也嘴皮子溜,說不過他,她認了。
不就是四袋垃圾嗎,她柏清綿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也能輕松解決掉!
她猛的站起身。
楚也卻突然喊住她,拖腔拿調的:“等一下。”
柏清綿蹙着眉扭頭,看到是楚也,沒好氣道:“有屁就放。”
楚也淡淡笑了下,壓低聲音,“其實上次我說我榴蓮過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