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看不慣他,但又拿他毫無辦法”的感覺。
她閉了閉眼,強行給自己順了順氣,壓着聲音,咬牙切齒道:“你的小迷妹們知道你這麼自戀嗎?”
楚也冷哼一聲,反唇相譏,“你的前男友們知道你這麼讨人煩嗎?”
“……”柏清綿差點被氣死,“你他媽的有病嗎,這跟我前男友有什麼關系?”
“我有沒有病,不關你的事。”楚也沒再看她,語氣冰涼,“但我看你的公主病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了,為了周圍的人,你能去治治嗎。”
氣極反笑是真的。
柏清綿現在就是。
聽見這種羞辱她的話,她居然很想笑。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氣瘋了。
最後她吐出一口氣,知道自己再這麼争論下去也隻能是一個敗字,幹脆不講話了。
但她還是用她的方法表達了自己的抗議——
狠狠地把桌子往外一拉,“灌溉”了一條隻屬于她和楚也的“母親河”。
……
中午放學,柏清綿用此生最快速度拖完了地,倒了垃圾,便拉着沈澄在校園裡各個地方拍照、出片,連午飯都沒顧上吃。
沈澄的拍照技術很好,都是給柏清綿拍照練出來的。
柏清綿的大部分美照都出自她之手。
拍攝結束,柏清綿和沈澄并肩走着,邊走邊笑眯眯地翻看着相機裡的相片。
沈澄餓的前胸貼後背、眼冒金星,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姐啊,你能不能走快點,我要吃飯啊。”
柏清綿很滿意這次沈澄拍的照片,高興地收了相機,擡手摟過沈澄的脖子,“這次的照片拍的太棒了!姐請你吃飯!”
沈澄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嗎!那我要吃牛排!”
“沒問題,想吃什麼都可以!随便點!”柏清綿大手一揮,灑脫道。
兩個人手挽着手,有說有笑地走在操場的跑道上。
倆人打鬧了會,開始不約而同地往旁邊的足球場上看。
校園杯比賽在即,校足球隊的訓練進行的熱火朝天,就連這大中午的他們也沒放過。
楚也是最顯眼的,身高腿長,神仙比例,站那就是一道風景線。不過最突出的還是他不同于别人的耀眼橘發。
除此之外,還有個簡安。在校隊一衆大高個中,他矮的像是個編外人員。
柏清綿看着看着,莫名想笑,“簡安是不是有點發育不良啊,他跟校隊那些人站在一起,像爸爸們帶着兒子。”
簡安其實也沒有那麼矮,應該有個175。但是校足球隊人均185,他在這其中自然顯得格格不入。
沈澄瞪她一眼,沒好氣道,“矮又怎麼樣,球踢的好不就行了?”
柏清綿憋笑:“你看他像是踢的好的樣子嗎…”
沈澄不高興了,一下子站住,喊了聲:“柏清綿!”
柏清綿轉頭看到她生氣,趕忙兩步跨回去,摟上她的脖子,邊哄也沒忘嘴欠地調侃一句:“好好好,我不說了,不然等會簡安的家屬要生氣了。”
“……”沈澄無語地簡直想給她來上一榔頭。
……
柏清綿一整個下午的心情都很好。
因為她要過生日了。
昨年遲婉送她的生日禮物是一條價格不菲的藍寶石項鍊,柏松則是給她發了筆巨款讓她自己去揮霍。
這兩者對比起來,柏清綿更喜歡後者。
她更喜歡這種簡單粗暴的生日禮物。
今年她最好奇的問題就是,柏松會給她發多少錢呢?
雖然是生日禮物,但提前發也沒什麼大事。
為此她已經暗示過柏松很多次了。
可柏松對她的暗示充耳不聞,當做不知道。
柏清綿隻好就此作罷。
她在心裡安慰自己,留點懸念到生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晚上放學,柏清綿照常讓沈澄和梁思君先走,她打掃完衛生自己回家。
打掃小組的人依舊是幹完自己的一部分就結隊離開了,留下柏清綿一個人收尾。
天知道她穿着JK裙拖地有多不方便,不過無大礙,她克服了。
拖完地她又拖垃圾下樓去丢。
不得不說這十七十八歲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少女們造垃圾的能力是真強,短短一天,能造出六袋垃圾。
有時候六袋都算少了。
柏清綿哼哧哼哧、費勁巴拉地拖着最後兩袋垃圾下樓的時候,正逢高三放學。
好巧不巧,還在樓梯間遇到了她的前男友尤危。
尤危被高三一群男生簇擁着,往下走着,柏清綿狼狽地停在二樓樓梯間的平台上喘氣,倆人剛好撞上。
沒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兩個人相遇了,并且四目相對。
一秒鐘後,尤危身邊的男生們心領神會、不約而同地發出暧昧的起哄聲,一邊起哄一邊拍他的肩,一副比他還激動的樣子。
尤危被整的有點不好意思,推了那幾個男生一把,罵了幾句,又讓他們先走。
幾個男生壞笑着離開了,邊走還邊回頭大喊讓他把握機會。
尤危主動走到柏清綿面前,提起她面前兩個龐大的垃圾袋,擡起眼睛,“需要幫忙嗎?”
“你都提在手上了,還問我需不需要幫忙?”柏清綿抱着胳膊擡着眼看他,沒好氣。
尤危早已習慣她這說話帶刺的風格,低頭輕笑了聲,“你就算說不需要,我也會幫你的。”
“……”柏清綿歪了歪嘴,跟在他身後,“不過我先提前說好,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跟你複合的啊,我柏清綿從不吃回頭草。”
尤危走在前面,聞言轉頭看她,“是嗎?”
柏清綿揚眉,“那當然了。”
尤危笑笑,沒說話。
兩個人沉默地走了一陣,周圍總有認識尤危的人在跟他打招呼,柏清綿跟在他身後顯得格格不入。
把垃圾扔進垃圾場,尤危拍了拍手轉身,看着柏清綿,突然說:“你跟楚也的事情,我聽說了。”
柏清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能聽一次我的話嗎。”尤危跟她面對面站着,一字一句、鄭重地說。
柏清綿下意識反駁:“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尤危深吸了口氣,看着她,目光灼灼,語氣卻是格外的平靜,“不要跟他接觸了好嗎,他不是什麼好人。”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柏清綿幾乎不帶任何猶豫地說,瞪着他,“尤危,你總是把自己想的很高尚。我樂意跟誰接觸就跟誰接觸,你管不着。”
說完她轉身就走。
尤危喊了聲:“我是為了你好!”
聽到這話的柏清綿翻了個白眼,走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