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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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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谷禾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煩躁得很:“就一百來隻箭,扯出來這麼多人…”

千秋站在窗前,月光在他肩頭鍍了層銀邊。他聞言搖了搖頭:"數量不重要,箭也不重要。"

"這都不重要,那什麼重要?"谷禾靠在椅背上,一臉惆怅的問。

"重要的是船為什麼要燒。"冷千秋突然轉身,燭光在他眼底跳動,"蘇然為什麼會死。"

谷禾抓起茶壺的手頓在半空:"那船是滄州往帝都運糧的官糧船,蘇家就是負責這個的,所以……"

"所以船上的糧有問題。"冷千秋上前一步,雙手撐在案幾上,"蘇然發現了問題,才被滅口。"

茶壺"砰"地砸在青磚上,谷禾豁然起身:"你是說…有人偷梁換柱?"

冷千秋搖了搖頭,"不知道。"冷千秋指尖劃過箭簇鏽迹,"但隻有兩種可能——要麼船上根本不是糧,要麼…"他頓了頓,"船裡藏了不該有的東西。"

谷禾“你是想換條思路查?不查兇器,查動機?”

冷千秋:“查兇器頂到天也隻能查到岑子堰那裡,但如果查動機……”

谷禾明顯急了,他起身站到冷千秋面前壓低聲音說:“冷兄!你瘋了!岑子堰咱們都不一定能查他,你還想查到誰頭上?!”

谷禾的惶恐是有來由的,如果真要抓住動機這條線往上查的話隻能是皇室,雖說天督府辦案皇室可拿,但也從沒有人真的拿,更何況目前朝中三位皇子正鬥的兇狠,岑子堰何等人物?他背後若真有幕後推手,除了皇帝,那隻能是皇子。這個道理兩人都很明白,所以谷禾并不想冒險。但冷千秋與他不同,他這個人做事很有自己的一套,他要做的事,任誰來勸都沒用,更何況,這個案子與岑家有關,他更是不會放過的。

冷千秋剛想回答,就被謝弋的聲音打斷,他官靴沾着露水,“冷大人,厲二公子要見你。”

厲北離單騎立在月門處,棗紅馬不耐煩地刨着青石闆。他黑金披風下露出半截染血的馬鞭,靴跟上還沾着校場的黃沙。

"厲二公子找下官有何事?"冷千秋在五步外站定,目光掃過對方腰間新換的佩刀。

"聽說你在查滄州糧船?"厲北離今日的語氣明顯比前幾日正常多了,至少不帶着質問和殺意。

冷千秋官袍被夜風掀起一角:"厲二公子消息真靈通。"

"别說我不幫你。"厲北離突然擲出卷宗,"這是岑府近半年的支出明細。"

冷千秋随手翻了下卷宗,瞥見靠尾端的"滄州漕運"四個朱批的小字:"厲二公子如何得來的?"

"無可奉告。"厲北離突然策馬逼近,馬鼻噴出的熱氣撲在冷千秋臉上。

"還有一事。"他俯身時披風上的錦繩滑過冷千秋肩章,"去歲臘月我家城南軍械營當值的,也是岑子堰的人。"

冷千秋瞳孔驟縮。夜風卷着血腥氣鑽入鼻腔,他這才發現馬鞍後拴着個血人。

"人我給你提來了。聽說你審案有點手段?"厲北離甩缰調轉馬頭,嘲諷似的一笑,“可别讓我失望!”

冷千秋顯然沒有想到厲北離會把軍械營的人交給自己,“他這是怎麼了?”

"厲家軍規,叛者——殺。"他忽然回頭一笑,"我這還特意為了給你留着,隻是打了一頓。"

馬鞭破空聲中,那個血淋淋的人被扔在階前。冷千秋用劍鞘撥開那人亂發,眼下一道舊疤赫然在目。

禦書房中龍涎香混着血腥氣彌漫在殿内。皇帝将剛剛呈上的兩份供狀扔回兩位尚書腳邊。

"兩位愛卿的意思是…"皇帝指尖叩着禦案邊緣,"兵部印信交由工部保管了三日,兵部提前蓋了空白文書,這兩件事,二位不知情?"

兵部尚書陸安的官袍前襟已被冷汗浸透:"禀陛下,臣失察。"他喉結滾動,"潘大人已經承認了與工部紀大人聯手做了此事,我等…确實不知啊陛下!"

工部尚書衛三秦突然重重叩首,額頭砸在地磚上"咚"的一聲:"陛下明鑒!紀恭适也承認,曾經保管過兵部印信,而且時間就是臘月廿八至臘月三十!"

皇帝突然抓起案上鎮紙用力一摔,玉石碎裂聲驚得殿外禁軍按刀。"那二位愛卿可有問出他們為何如此?他紀恭适帶着兵部印信去幹了什麼?!"

二人死死低着頭不做聲,饒是額頭已經抵在地上了也還是感到恐懼。

皇帝将兩本賬簿甩向二人,賬頁紛飛中露出朱批的"岑"字。衛三秦的官帽被賬簿掃落在地,露出花白的發髻。

"你們兩個倒是作壁上觀!"皇帝指着跪在地上的陸安,"兩千石新糧換成黴糧充作軍饷,差價進了太傅府的莊子!"

陸安以頭搶地:"臣萬死...但兵部隻負責..."

"隻負責蓋印是吧?那那支箭怎麼回事?工部的鋼印,兵部的文書,太傅府的箭!"皇帝越說越激動,"你們倒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天督府地牢的火把在穿堂風中明滅不定,冷千秋盯着鐵架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舊疤被血污糊住,卻依然醒目。

“你何時摸進的厲家軍營?”冷千秋冷面問道。

“呸,無知小兒,就憑你們幾個,啊!……”男人啐了口血沫在冷千秋臉上,剛想罵人,冷千秋一刀刺進男人手臂,硬生生穿過皮肉剜下一塊骨頭。

“正月十二那晚,你在碼頭見過蘇三?”冷千秋靠近一步,繼續逼問道。

“天督府查案如今都不講證據的?”

“證據當然得有。”冷千秋拿出厲北離給的賬冊,“你一個軍中的人,何故與太傅扯上幹系?”

賬冊上的賬很多,很亂,但每月數額都不小,遠遠超過正常官員的收入支出。當然了,作為帝師,作為第一權臣,某些見不得光的來源渠道大家心照不宣,即使不用賬冊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包括皇帝也都默許。但問題就在于獨獨去歲臘月的支出和次月正月的收入大的驚人。

“去歲臘月支出一百二十五萬兩,正月收入八百萬兩!太傅好大的手筆!”冷千秋想問出個所以然,死死盯着男人的眼睛,“八百萬兩,且不說哪裡來的,這麼多錢,他岑子堰想幹什麼?!”

八百萬兩着實數目不小,夠養上萬人的辎重隊了。

“你……你休要胡亂攀咬……”

“是不是胡亂攀咬一查便知,這麼大一筆銀子,總得有點痕迹,必然不會悄無聲息的消失。”冷千秋回身坐回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也給男人倒了杯,“現在可以說說,你是如何搭上岑子堰的,正月十二日你人在哪裡了嗎?”

冷千秋能感覺到,此人對于岑子堰的維護與尋常門客、暗線不同,甚至貼身随從都不會這般激動和決絕,所以他倆一定有别的關系,冷千秋準備用岑子堰的清白威脅男人,他認為這人肯定吃這套。

“我…私仇……私仇而已……”男人含糊其辭眼神渙散。

“私仇?你與厲家和蘇家有多大的私仇,需要殺人放火,将人生吞活剝!”

“你不用問了,結案吧,這是我的全部供詞……”

“骨頭挺硬啊,有點志氣,我喜歡。”冷千秋将茶水灌進男人嘴裡,又拿出一罐鹽和一罐金創藥,“我這人向來審不出想聽的就不會結案,我有時間跟你耗,但你猜岑子堰有嗎?他現在應該很急吧?這兩樣東西你自己選。選藥,我便能保證不會在你這結案,也不會在岑子堰那結案。選鹽,我也保證,我會抓着岑子堰查、到、底。”

男人知道這個“活閻王”的威名,他若要死死盯着一個人不放,那這個人便是有三頭六臂也舉步維艱,更何況岑家可不經查,都快是明面上的東西了哪裡還能談得上清白?況且說不定在這個案子中他們已經拿到了關于岑子堰的證據,想瞞肯定是瞞不住的,隻能棄車保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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