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禾正欲躍下,卻被冷千秋按住:"等等。"
慘叫聲剛起,另一隊人馬破門而入!火光中可見繡衣局腰牌。領頭人掀開刺客面巾,竟是岑府侍衛!
"精彩。"喬明玉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繡衣局是謝珩的人,刺客卻是岑三派的。"
他遞給厲北離一包桂花糕,"将軍餓了吧?"
厲北離下意識接過:"你怎麼上來的?"
他并不知道喬明玉會武功,他驚訝于這少年踏瓦無聲,輕功竟不在他之下!
喬明玉笑而不答。下方突然傳來吼聲:"留活口!"
隻見那"岑府侍衛"突然咬破毒囊,臨死前卻指向...厲府方向!
"好毒的計。"冷千秋輕柔地說道,"這下陸安之死,又要栽給厲家了。"
厲北離捏碎桂花糕:"老子現在就去宰了..."
"将軍别急。"喬明玉拉住他手腕,"學生有個更好的主意。"
他指尖劃過厲北離掌心,寫下"鹽井"二字。月光照亮少年優雅的笑:"明日辰時,我帶将軍看場好戲。"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熾熱中藏着誘惑,一個木讷中帶着慌亂,厲北離怔了一下才抽回手來,“嗯…好……”
次日,厲北離跟着喬明玉鑽入密道,卻在盡頭看見了...謝珩的心腹張青山。
"喬公子果然守信。"張青山遞上木匣,"這是大人答應您的..."
喬明玉突然拔劍!寒光閃過,張青山捂着喉嚨倒地。
厲北離這才發現四周早已埋伏着繡衣局的人。厲北離暴怒,他認為這是喬明玉給他做的局。
"你!"厲北離長槍出手,卻被少年輕巧避開。
喬明玉打開木匣,露出裡面謝珩與漠北往來的密信:"将軍現在可以拿着這個去見陛下了。"
他湊近厲北離耳畔,呼出的氣息落在男人頸側,"就當是...還當年的貂裘。"
這個喬明玉太上道了,他太會了!
繡衣局衆人撲來時,厲北離下意識地護住喬明玉。
少年靠在他臂彎裡輕笑:"将軍放心,他們傷不了我..."
話音未落,暗處射來弩箭将刺客盡數釘在牆上!
谷禾扛着弩機走出來:"喬公子,下次演戲提前說一聲!"
厲北離揪住喬明玉衣領:"你到底是誰的人?"
"我也可以是...”少年任由他拎着,眼裡漾着細碎的光
“将軍的人。"少年輕輕擡頭,鼻尖差一點就碰上厲北離的下巴。
少年語氣太過于輕柔,輕柔到厲北離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遠處傳來淨街鼓聲。喬明玉突然貼近厲北離頸側,輕嗅了嗅。
"七年前雪夜,将軍身上也是這個味道..."
厲北離手一抖,少年已滑出丈外,素袍翻飛如鶴。
“希望将軍今晚……” 少年朝他微微一笑。
“做個好夢。”少年說完便轉身離開,獨留厲北離一個人在原地蒙的思維打轉。
冷清秋在潘府門口截住了剛回府的喬明玉。
“大人找學生所為何事?”少年仍然微笑,體面,溫潤如玉。
“你究竟是誰的人?”冷千秋眼神裡充滿質問,擡手将匕首貼上少年的喉結。
“學生,是這天地的人。”喬明玉也不躲不閃,依舊保持着微笑。
“你的底細被人抹的一幹二淨,你到底是誰?”冷千秋不打算放過他,繼續質問。
喬明玉輕笑出聲,“大人還不信任學生?”
“我憑什麼信你?你是誰我都無從得知,我如何信你?”
“因為我幫了大人查清了真相啊。”
“你那是為了保住厲家,保住厲北離。”冷千秋的匕首始終沒有放下。
“大人聰慧,确實如此。但,我對大人也并沒有惡意啊,我沒有害大人啊。”
喬明玉承認得如此痛快,這讓冷千秋沒有想到,而且他說的也沒錯,他确實沒有害自己,這更讓冷千秋無話可說。
“我隻需要知道你是誰,其餘的我可以不多問。”
喬明玉終于擡手緩緩将匕首按下去,“我從哪裡來的并不重要,我要到哪裡去才重要不是嗎?”少年上前一步,“既然大人知道我要保厲家,那便知道我不會做惡,因為他厲北離不會。大人是聰明人,定能明白這個道理的。”
兩人四目相對,喬明玉太有手段了,冷千秋抓不住任何能夠繼續追問身份的機會。
“潘府管家是不是你殺的?”
少年又輕輕一笑,“冷大人,入局是需要敲門磚的,況且,即便他死了,我也幫助大人查到了您想要的了不是嗎?我無權無勢,我得入局啊,要不然…我憑什麼站在厲北離身邊呢?”少年如此坦誠如此直白,這直接給冷千秋噎住了。
少年繼續說,“如果大人想要将此事告訴厲将軍,學生不會攔着。但大人是聰明人,如今朝堂、西域局勢混亂,乃至于漠北也存在隐患。謀略最忌單打獨鬥,身邊多一個幫手總比沒有的好。您說……對嗎?”少年笑的太過于成熟,别說厲北離,連冷千秋都覺得汗毛一立。
這個喬明玉的邏輯無懈可擊,他說的沒錯,他喬明玉無論是判斷思維、計謀布局,還是反應速度、武功身手,都屬于頂級的上品,再加上他對厲北離的心思……
冷千秋被說服,這樣的人至少不能讓他成為對手。
“你最好說到做到。”冷千秋冷冷說了一句。
冷千秋其實并沒有完全信任厲北離,更不信任喬明玉,但他覺得厲北離至少不算個壞人,那喬明玉如果想留在厲北離身邊便也不會離大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