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溫頌被這聲尖叫聲吵醒時正全身赤裸的躺在一張一米八的大床上。
他身上的被子被掀開,身體一.絲.不.挂的暴露在大床中央。
他睡覺習慣微微側着睡,于是現在睜眼的一瞬間,他看見的就是自己旁邊坐着一個跟他差不多裸着上半身滿臉驚恐的男人。
這人把溫頌身上的被子扯走,自己裹着半截藍黑色被子勉強遮住下半身,臉上一副良家婦男失去貞潔的模樣。
溫頌坐起身跟這個陌生男人對視,兩人隔着的一片空氣裡彌漫着一股淡淡的尴尬氣息。
溫頌本來有心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哪知這個人見溫頌醒過來就立馬開始質問他,一連串的話如炮彈般向他齊齊發射,炸的他不知所措。
“你……你哪位?怎麼會在我床上?”
“你怎麼進來的?”
“你沒對我做什麼吧?”說完這話男人拉開被子的一角,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
“哇靠,死變态!”
“你不說話我報警了啊?”
一系列問題問的溫頌不知道該先回答他哪個。
最後溫頌淡定看了對面的人,想先讓他安靜一下。
隻是他沒來的及行動,坐在床邊的男人在飛快掃過他的身體後,臉上一僵,立馬拿起手下的棉被一把罩在他身上,男人向他撲過來,由于慣性兩人就往他這邊倒了下去,于是在床上,兩個人的距離就拉近了很多,男人也隔着被子壓在他身上。
溫頌看着對面近在咫尺的臉,試圖從被壓住的被子裡伸出一隻手跟他解釋,可是身上人力氣太大,于是他隻能維持着這個全身被包裹住的姿勢冷不防道:“你好,我叫溫頌。”
————————
溫頌套着不合身的衛衣坐在客廳吃油條時,對面這個叫裴青寂的男人看他的表情實在一言難盡。
良久,裴青寂摸了摸下巴斟酌了一下語言,有些艱難的開口跟他說話:“也就是說,你是我昨天晚上救的那隻白貓。”
溫頌咬了口酥脆的油條象征性點了點頭。
“是。”
裴青寂在得到回複後,轉而去看溫頌小腿上包着的白紗布,那上面滲出一點紅色的鮮血,似乎印證這話的真實性。
良久後,裴青寂扶着腦袋,思考起來,太詭異了這件事,他看着面前說話不打草稿的人眼皮直跳。
很快,在緩過神來後,裴青寂又提出下一個疑問:“你說你是無限遊戲的首席執行官,我們兩個人的命運莫名其妙的連在一起,并且我還要跟你一起進副本?”
溫頌就着豆漿把那口油條咽下去:“嗯,對。”
裴青寂終于忍不住從溫頌對面的椅子上站起來,開始在客廳來回晃動,活像個人形掃地機,他又忍不住朝溫頌那邊看了一眼,首席執行官?副本?什麼鬼?這人當他是傻的嗎?
他皺着眉在客廳晃了好幾圈,溫頌依舊低着頭繼續吃早飯,好像原本這屋子裡奇怪的人是裴青寂。
對于後面這個事,溫頌也是才知道的,他一早醒來,除了聽見那聲尖叫以外,還有一個聲音出現在他腦子裡——是系統8888的聲音。
“首席執行官您好,出于某些不能告知的原因,你以後在執行任務需要帶上旁邊這個人了,你們的命運連接在一起,他活你活,他死你死。”
溫頌:“………”
是的,溫頌從他有記憶以來就是活在無限副本裡,他隻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他什麼記憶都沒有,每天也不需要做别的事,任務主要就是走副本,在那個世界跟他一樣的人很多。
不過,昨天出了一個小意外,他在解決完一個A級副本後,系統8888臨時失蹤,主系統也發出警告,刺耳的爆炸聲過後他就被帶離了那個世界出現在現實世界裡,身體也變成了一隻受重傷白貓,然後被裴青寂撿回家。
他被裴青寂包紮完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可是由于昨天晚上有些冷,他半夜的時候就迷迷糊糊的爬上了裴青寂的床,畢竟隻有裴青寂床上有被子。
裴青寂繞着客廳晃了好幾圈,終于在溫頌吃完一根油條走神時悄悄摸摸掏出了揣在兜裡的手機,他打開浏覽器開始搜索。
一個精神病突然裸着出現在我床上怎麼辦?報警會不會激怒他?
底下很快有人回複他。
評論流水般發出來。
我是你爹:“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臣妾做不到:“男的女的?”
略略略:“先拖住他,别輕舉妄動,我家那邊就有個親戚被精神病誤殺了,死的可慘。”
老壇酸菜:“睡糊塗了吧?昨晚上沒關門嗎?”
裴青寂趁着溫頌沒注意快速的瞟了一眼窗戶和大門,完好無損一點沒有被撬動的痕迹。
他家是簡單的三室一廳一衛,客廳走過玄關就是一眼望到頭的大門,他現在所在的樓層是十八樓,還不至于有變态大半夜吊着根繩子來爬他家窗戶。
無油生抽:“盲猜貼主是男的,那個精神病也是。”
哈哈哈:“這叫什麼?入室搶劫的愛情?”
噗呲:“貼主是大早上做什麼春夢了嗎?”
荷花:“你們不覺得恐怖嗎?如果是真的,這已經威脅到貼主安全了吧!這邊建議先報警。”
滿山猴子我腚最紅:“我的建議是可以先觀察觀察他,最好不要跟他待在一起,可以先下樓,去人多的地方買兩個包子給我送來。”
裴青寂往下翻着評論,大多數網友都是吃瓜的态度,把這當做是個玩笑,于是他索性沒再求助。
裴青寂思考兩秒後,重新回到溫頌旁邊坐下,“你……不,我們兩個什麼時候進副本啊?”
裴青寂問他。
溫頌回:“今天晚上九點。”
“啊?這麼快?”
溫頌以為他害怕,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又道:“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裴青寂尴尬的笑了出來,為了克制自己的表情,他的手伸在大腿下死命的掐了自己兩下。
不是他瞧不起溫頌,隻是這個揚言說要保護他的神經病看起來實在是………有點柔弱。
怎麼說呢?溫頌長了張人畜無害的臉,加上皮膚白,還有那小胳膊小腿,裴青寂感覺自己輕輕一折就能把他折斷。
别說溫頌保護他了,如果真遇到什麼危險,他保護這個人還差不多。
裴青寂再次看過去,對上那張臉,溫頌擡起頭,他的眼睛很好看,琥珀色的眸子在客廳透出的一點陽光裡格外清澈透亮,好像一塵不染的清泉。
還有他是真的白,裴青寂想象不出一個男人怎麼能白成那樣,皮膚還很光滑。
續而他又想起今天早上,裴青寂有裸睡的習慣,昨晚他在路邊救回來一隻小腿受傷的白貓,替小貓洗完澡後,裴青寂把它安置在沙發上就自己脫了衣服倒在床上睡覺。
滿身疲憊褪去後,他這個命苦的打工人很快就安心睡着。
早上起床時,他的手無意間在被窩裡一伸就摸到一個光滑的東西,這手感……他隐隐感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