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一個接着一個,而這次的時間卻隻給到了四天。
溫頌思考着他們是不是遺漏了什麼重要線索。
他站在告示牌邊,來回踱步,一隻手托着另一隻手,指尖按在唇邊,滑過自己的嘴巴。
裴青寂一扭頭就看到面前的人走來走去,不知在想什麼。
這個視角看過去,溫頌的頭發好像變長了許多,後腦勺的頭發已經能遮住脖頸了,發絲柔順的貼在頸間,往下看露出的皮膚白的晃眼,隻不過,裴青寂覺得,漂亮好像隻是這個人身上最不起眼的優點。
溫頌走動了幾步,最後腳下踩在一顆細小的石子上,腳底傳來一點輕微的觸感,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下了腳步仰起頭看裴青寂。
“大門口那兩邊被翻整的草地。”
其實溫頌最開始從門口那棟樓繞進這裡來時,就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校門那裡看起來年久失修,而真正的學校裡面卻這麼好,而且要将那棟樓建在那裡,道路中間,剛好擋住學校裡面的一切,讓這所學校從外面看上去這麼的“破舊”。
雖然這個疑問目前沒有得到解釋,但不尋常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點了。
“我們去校門那再看看。”
等再次來到門口,那裡的泥地上已經鋪好了草皮,似乎早上看到的正要修整的場景是他們的錯覺。
那沾滿泥巴放在草地中間的農具也消失不見了,這裡很幹淨,溫頌卻在這裡聞到了一股怪味,悠悠的在空氣中漂浮,味道一會近一會遠。
“你聞到了嗎?”溫頌回頭問裴青寂。
裴青寂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捂着鼻子,眉心皺成川字。
“嗯,好臭!”
裴青寂的鼻子要比一般人的靈,感官就會更敏銳,如果味道好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但如果是個什麼異常臭的東西出現在他身邊,那就倒黴了,他聞到的味道會更重。
“你覺得這是什麼?”溫頌不确定的又問,他心裡隐隐有了點猜想。
這味道似乎隻能是一種東西。
裴青寂勉強把捂在鼻子上的手放下,靠溫頌和那個草地近了一些。
他剛把手放下,那股味道就更濃烈了,極為霸道的擠開他周圍的空氣,獨獨往裴青寂一個人鼻子裡鑽。
是腥臭味和一種更為惡臭的味道,比死老鼠和臭雞蛋還要臭上幾倍不止。
“是屍臭…………嗎?”
裴青寂說完這話自己都愣了半秒。
目光交彙時,兩人低頭彎腰動作同步,伸手同時去掀地上的草皮,因為才安好的緣故,草皮與泥土并不是很緊密的貼在一起。
等泥土上的大塊草皮被掀開,那股屍臭味就更明顯了,在空氣裡愈發濃烈,嗆鼻,雖然還沒看到屍體,但能推測出這個死去的人應該有段時間了。
最讓溫頌覺得匪夷所思的是盡管他們早上來時這裡沒有鋪草皮,但泥巴裡絕對是沒有臭味的,而現在卻是格外的臭,所以一定有人在他們進入學校後再将屍體埋進去的,可這樣他是怎麼避開這麼多學生埋在這的,更何況,就算現在被埋着的屍體聞到的這個味道也是極大的,那麼運送的途中又是怎麼保證這麼臭的味道不會散發的更遠的。
溫頌的手剛準備又去碰地上的泥土,就被裴青寂一把抓住。
裴青寂的手心熱,抓他的力氣也不算大。
“這麼臭,你别拿手去碰,我去找點工具。”
“等我。”
裴青寂握着溫頌的手腕把他往後拉了幾步,讓他站的離那草地遠了許多就離開了。
裴青寂走遠後,在遠處深吸了幾口氣,剛剛那股味道差點沒給他送上天。
之後他找來工具,有了工具就好辦得多,裴青寂随便找了中心一點的位置,雙手拿着鏟子,一鏟子下去,那些被按實了的泥土就松動了許多。
溫頌剛戴好口罩,裴青寂就阻止了他上前來幫忙。
“诶,我一個人可以,你就别來了吧,站遠點,太臭了。”
裴青寂一邊賣力幹活,一邊找機會換口氣,怕把自己憋死。
“真的比我們那時候男生宿舍的襪子還臭。”
溫頌聽完沒做評價,畢竟他還沒住過集體宿舍。
泥土被翻開,沒幾鏟子,那裡就隐隐有些東西漏了出來,埋的太淺了。
随着土壤被剝開,土地裡露出一個褐色麻袋,麻袋裡裝着什麼東西,這時的它的味道更重了,好像要把整個學校都熏臭。
裴青寂戴着手套偏頭同時側過臉把那個麻袋從土裡拖了出來,大小是可以裝下一個人的形狀。拖出來後,這沾滿濕泥的麻袋頂端還纏着一根黑色繩子,綁的不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