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十五分鐘前。
上櫻純子看着加茂憲崎的背影,對鹿人兄弟說道:“不去追好嗎?”
性格比起大哥稍微沉穩一點的鹿人嘉二搖頭:“他應該不想看見我們。”
上櫻沒再說什麼。他們一共才認識了一周的時間,交淺言深完全沒有必要。
禅院直哉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女人,下一隻咒靈在哪裡?”
上櫻純子不再掩飾自己眼裡的嫌惡:“我有名字,叫上櫻純子。”
“好吧,純子。女人就是事多。”禅院直哉有些不耐煩,“快告訴我下一個咒靈在哪裡。”
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啊!還有,我和你很熟嗎?叫那麼親熱做什麼!
上櫻純子在内心咆哮,最終還是不情願的指了方向。
自從奶奶去世、自己成為上櫻家的家主後,就失去了任性的權力。
上櫻家必須被延續,[符咒操術]的傳承也決不能斷絕!
這不僅僅是為了家族,更是為了整個咒術界。
因為隻有[符咒操術],才能長久的封印特級咒物。
上櫻這次來到東京咒術高專,參加交流會隻是順便,最主要的任務是加固[忌庫]内特級咒物的封印。
特級咒物的封印,十年加固一次。
别的特級咒物還好說,[兩面宿傩]的手指會不斷的消磨封印的力量,必須定期加固。
"禅院,不等等加茂嗎?我們是夥伴。"鹿人嘉一嗡裡嗡氣的說道。
“誰和那種廢物是夥伴?你們要等自己等好了。”禅院直哉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裡的人中,真正把加茂憲崎當做夥伴的,隻有天真憨直的鹿人嘉一。
鹿人嘉二拉着鹿人嘉一,跟上禅院和上櫻的腳步。
“哥,加茂他,從沒把我們當成是夥伴。大概那些禦三家的大人物根本不需要夥伴。”
“可是,五條家的那位神子,他就有。”
“不是人人都是夏油傑,有資格和五條悟做朋友。”
“但是,嘉二,加茂他也不是五條悟。”
強者與強者作伴,弱者與弱者抱團。
加茂憲崎,他本可以接受别人的善意,擁有兩個不錯的朋友。
可惜,沒有如果。
一陣野獸般的嚎叫從不遠處的森林傳來,驚起一片鳥雀。
禅院直哉等人同時停住腳步,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是加茂?"上櫻純子有些不确定,“那裡沒有符咒的氣息,東京校的人對他動手了?”
“不用管他,快走。”禅院直哉加快腳步。
上櫻純子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這是在欺軟怕硬?
在上櫻認為禅院直哉夠屑的時候,他總能表現的更屑一點。
“你跑什麼?五條悟和夏油傑不是不能出手嗎?”上櫻終于保持不住優雅的姿态。
“你懂什麼?阿悟不是會被規則束縛的人。我可不想和阿悟打,他可是殺掉了甚爾的人。”
上櫻純子不想跑了,她現在隻想看到五條悟把禅院直哉這個屑人揍成豬頭。但看着禅院越來越小的背影,還是認命的追了上去——至少挨揍的時候,她怎麼都排在禅院直哉的後面。
禅院直哉雖然屑,但速度在咒術界的确是數一數二的。
上櫻純子穿着和服,邁不開步子,隻能從懷裡取出三張符咒。
[符咒操術·速]。
三道金光分别打到上櫻和鹿人兄弟身上,仿佛被風推着,三人與禅院直哉的距離一下子拉近。
“純子,給我也來一張。”禅院直哉注意到了身後的三人。
上櫻純子優雅的翻了個白眼:“用完了。”
“沒用的女人。”
上櫻純子内心的小人狂扇了禅院直哉十個耳光。
狂奔一段時間,身後沒什麼人追上來,四人停下腳步,靠着樹休息起來。
體力不是很好的上櫻純子喘着粗氣,盤起來的頭發散了下來。
上櫻幹脆把頭發全部拆掉,松了松頭皮。
粉色的長發散落在肩上,上櫻終于看起來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連表情也活潑起來。
禅院直哉見了,挑了挑眉:“這麼一看,純子你長的不錯嘛,一點也不比真希差。”
“閉嘴,屑人。”
累的不行的上櫻純子完全不想裝了,禅院家到時候要找麻煩就找吧,她現在隻想躺下休息。
“漂亮的人有點脾氣,我可以理解,但女人最好還是柔順一點。”禅院直哉臉不紅心不跳,氣定神閑的抱肘站着。
别的不說,禅院直哉“準一級咒術師”的身份,倒是名副其實。
上櫻還想說什麼,但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在不斷逼近,毫無掩飾和收斂。
禅院直哉和鹿人兄弟也感覺到了,肌肉緊繃,注視着氣息的方向。
滿身是血的加茂憲崎從陰影中走出。
“禅,院,直,哉。”
加茂憲崎微微張嘴,露着尖牙。
“喂喂,别開玩笑。這恐怖的氣息,也就比甚爾弱一點吧。”
禅院直哉後退兩步,想起了自己幼年偶遇甚爾時,那種被野獸盯上的危機感。
“加茂?”鹿人嘉一看着滿身是血的加茂憲崎,遲疑了一下,“你還好嗎?”
“好?我從沒這麼好過。”加茂憲崎張開雙臂,享受着衆人驚異的目光。
一個一個血珠從加茂憲崎的身上剝離,在空中凝成箭的形狀,齊齊指向禅院直哉。
“赤血操術,穿血。”加茂憲崎帶着幾分虔誠,喊出了術式的名字。
“這是[赤血操術]?别說笑了。”禅院直哉擺出[投射影法]的架勢,眯起眼睛,“雖不知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打不中沒有任何意義。”
空中的血箭向着禅院直哉齊齊射去,禅院直哉突然消失在了原地,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了加茂憲崎身後。
加茂憲崎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塊平面玻璃。
玻璃破碎,加茂憲崎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沒等血液重新凝聚,穩定了重心的禅院直哉再次發動術式消失在原地,兩秒後再度将變成玻璃的加茂憲崎打碎。
重複四次後,加茂憲崎趴在地上,流出的鮮血将草地染成了紅色。他想要再次控制血液,但血珠沒有成型就直接潰散開來。
禅院直哉停下來喘息了一會,便一步一步走到加茂旁邊,一腳踩到了加茂憲崎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