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在将自己往疾風的埋伏地點引?這計劃未免有些死闆了。剛才隐藏絲線的思路就還不錯,怎麼這個部分弄得這麼僵硬……是因為不擅長跟同伴配合嗎?
他還提防着疾風主動接近,甚至還暗中使用了一兩個土遁的探查忍術。可現在一看,四周的土壤沒有異動,除非行風會飛,否則這人就是還呆在樹上。
那麼,既然知道這幾個兔崽子的意圖,那雷同也就沒必要繼續配合他們。絲線不是萬能的,況且剛才行風一邊攻擊他一邊布置線陣,總有些倉促,因此這些絲線看着吓人,其實還有不少生門可鑽。這樣想着,雷同起跳旋身,同時揮動苦無,用了七成力,暫時撥開身旁一根關鍵的絲線,便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從行風絲線的空隙中錯身而過,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跟條泥鳅似的從行風的封鎖中鑽了出來。
——剛才他撥動的那根線此時還在無聲地震動,隻有行風能感受到其上殘餘的力道。
行風暗自琢磨着,這樣看來,絲線對雷同老師的行動控制力不如想象中強。原本這武器也就是用個新奇,抓住對手沒見過這種用法、措手不及的空檔罷了,現在一個照面就被雷同躲開了,接下來事情估計不好辦。
不過沒關系——他就是個出來使蠻勁吸引注意力的,其它事是疾風要注意的問題。
行風在頭痛的問題雷同也能猜到。果然,他見行風臉色隐晦地變了變,但很快又恢複常态——看來此舉算是第一次大幅度地擾亂了他們的計劃。
那麼現在,就是考驗這個班臨場發揮能力和默契程度的時候了。
行風堅持了他的行動方針——主動近身,正面突擊。
這一回就不是先前你來我往的試探了。行風體術過硬,加之雷同有意放水,兩人幾個交錯之間便拆解了數十招。
不過,打到後面,雷同還是幾乎完全掌握了交鋒的節奏。
雷同身邊還維持着火遁的高溫,跟他打近身弄得行風滿頭大汗,之前陰險狡詐的砍手踹腿戰術都快被他搞忘記了,基本是在被壓着掙紮。甚至,因為左手要控制絲線,但又與短刀術配合不夠熟練,導緻進攻反而失去了先前的犀利。
雖然行風依舊一副四平八穩的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急,但雷同能感覺到他已經撐不久了。
果然——在又一次險險躲過雷同的進攻,左肩被擦出一道血痕之後,行風似乎也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
“取根!!!”
随着行風的一聲低喝,蟲遁再次出現。
這次蟲子并沒有再去靠近散發高溫的雷同,而是短暫地出現在雷同與行風兩人之間,一葉障目,短暫地遮蔽了前者的視野。
這隻有一秒左右的間隙中,雷同的探查忍術清晰地感覺到行風腳底猛踩,地面上被他蹬出了一圈圈蛛網狀的裂痕,這人的行動速度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這回行風幾乎無所謂地将破綻暴露在了雷同面前,隻為了換取發動近距離攻擊的機會。
“啧,以為幹擾我的視野就沒問題了嗎?……太天真了。”
雷同這樣想着。
這種孤注一擲的攻擊在雷同看來實在幼稚,根本不是行風的水平,這讓他難免覺得有些可惜。
他決定教育教育這個宇智波小鬼——就用他自己的招數。
雷同手中寒光一閃,苦無砍出——竟然以苦無作刀,用出了與行風第一刀砍手時如出一轍的動作。
然而,雷同的個人素質比行風高得多。他這一下形随意走,一點前搖動作也看不見,苦無的鋒芒隐藏在迅猛的刀勢中,仿佛毒蛇出洞——求一擊必殺。
按理說,行風接不住這一招。作為一個剛畢業的下忍,他甚至應該根本看不清雷同是如何出手的。
然而,在交手的瞬間,雷同卻發現,行風居然沒有露出一點類似于年輕人發現自己被壓制或者被教育的不安或者憤懑——他隻是氣喘籲籲地,依舊睜着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緊盯着兩人相交的兵刃。
哎呀,幸虧這好歹也算是我的招式,行風暗想,不然這回真完蛋了。
他自己的招式,他自然多少有些對付的辦法。
簡單來說,雷同的攻擊就像毒蛇。而對付毒蛇,隻有兩個要點——盯緊它,攻其七寸!
如果隻是這樣的攻擊的話……他能看清!
那麼——雷同老師的七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