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人贓俱獲,把驸馬關進天牢吧。”謝楚弱不禁風地擺了擺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她那渾身浴血又行動自如的模樣,跟回光返照似的。
所有人都驚呆了。
驸馬怎麼會給長公主下毒呢?
而且長公主面對驸馬給她下毒為什麼會表現的這麼淡定啊!仿佛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她之前不是為了驸馬連聖旨都可以違抗嗎?
是什麼導緻了一個宇宙無敵爆炸戀愛腦變得如此清醒?
沈冰也很懵。
那半顆藥丸本來是她給慕容潇設的局,現在卻成了她的催命毒藥。
比她們更懵的還有黎蘇蘇。
金口玉言的太後娘娘剛才已經當着這麼多臣子勳貴的面說了要給長公主報仇,現在既然已經查出了沈冰是兇手,她就算是再如何手眼通天,也沒有辦法把立即就把沈冰放走。
無奈之下,她隻好先行緩兵之計,準備把沈冰關入大牢,擇日再找個由頭放出來。
可沈冰怎麼能容忍自己去牢裡那種肮髒的地方,就算是兩三天也不行,她當即就陰沉着臉說這香囊是慕容潇的,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了她身上。
衆人一想,慕容潇确實比沈冰更有殺人動機啊,畢竟長公主公然退婚,狠狠羞辱了她的臉面,也因此,在過去的六年裡,除了皇上駕崩,慕容潇從未再踏足過皇城半步。
這是一對冤家啊,衆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長公主。
【蠢貨。】
謝楚聞言輕笑了一聲。
衆人頓時如夢初醒,慌亂地移開了黏在謝楚臉上的視線。
“哦?驸馬有證據證明這是大将軍的香囊嗎?” 謝楚漫不經心道:“大将軍保家衛國,剛立了大功,若是有人膽敢誣陷大将軍,那可是舉國上下的敵人。”
沈冰下意識地就想呵斥謝楚,可是觸及到她的那張臉之後,沈冰又皺了皺眉。
此刻的謝楚臉色慘白,但因為剛吐過血,她的嘴唇紅的非常妖冶,甚至就連眼尾那顆小痣都深了不少,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細膩。
還有那雙眼睛……
她之前不是沒有仔細看過這張臉,但是……長公主……以前是長這個模樣嗎?
她怎麼感覺有點陌生。
除了陌生,沈冰的内心還浮起了一絲莫名的感覺,隻是因為此時局勢太過緊張,她并沒有察覺到那一丁點異常。
謝楚被盯的有點不耐煩,按捺不住開口:“驸馬?你的證據呢?”
證據自然是沒有證據的,為了陷害慕容潇,她們早就把涉事宮女殺害了,以此來确保萬無一失,免得日後被抓出來成為慕容潇翻案的人證。
現在這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她,她真的是有口難言,總不能說這是她故意讓人放到慕容潇身上的吧,那不是不打自招了麼。
沈冰的額頭上沁出了幾滴冷汗。
就在這時,白胡子老太醫正好被一名金甲衛扛在肩上搬運了過來,謝楚不緊不慢地伸出一隻手,湊到太醫面前:“勞煩給本宮看看我還能活多久。”
太醫戰戰兢兢地把脈,越把臉色越沉,到最後已經抖如篩糠。
他深深趴伏在地上,顫顫巍巍地說:“長……長公主殿下中毒已深,已經……油盡燈枯,至……至多隻能活……活半月。”
“嗨呀,還有将近半月可活,足夠了。”謝楚無所謂地撫掌。
衆人大駭。
這長公主莫非是瘋了?
“既然沒有證據,就先押下去吧。”謝楚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下令。
金甲衛看看長公主,又看看坐在高台上的太後,在得到太後娘娘的允準後,他們終于動手把丞相大人抓了起來,帶離了禦花園。
沈冰被抓走後,黎蘇蘇狐疑地盯着謝楚的背影看了很久,她怎麼感覺這個女人有點不對勁,雖然看起來還是一副病恹恹的樣子,但是她那雙眼睛亮得出奇,眼波流轉間仿佛有無數細碎的光華在瞳孔中閃爍,根本就不像是一個隻能活半個月的病死鬼。
謝楚絲毫不在意落在自己身上紛雜的目光,自己一個人背着手慢慢悠悠地晃出了禦花園,準備打道回府。
坐轎子出了宮門後,謝楚正要換乘馬車,身側突然出現個高挑的人影。
是慕容潇。
謝楚勾了勾唇,意味不明地暼她一眼:“大将軍還要跟到什麼時候?”
“入夜了,街上不安全,臣送長公主殿下回府。”慕容潇的聲音非常幹脆利落,在黑暗中更顯得有安全感。
不愧是當兵的。
謝楚挑了挑眉,沒答應也沒拒絕。
她率先進入了馬車。
說是這麼說,可慕容潇一上車就坐在了車夫和宮女旁邊,絲毫沒有要進馬車裡的意思。
謝楚左等右等也不見她進來,忍不住跟系統吐槽:‘都是beta,她避個錘子嫌呢?’
【哈哈,人家那是矜持。】
謝楚忍不住走到門邊,曲起指骨叩了叩門框,低聲說:“慕容潇,進來。”
慕容潇的聲音很快傳來:“這不合規矩。”
謝楚忍無可忍地伸出手戳了戳慕容潇的後腰:“你再不進來我就要死了。”
果然,這句話剛說完,慕容潇就迅速掀開了簾子,一臉的驚慌失措。
‘嗨呀,輕松拿捏。’
【謝姐,牛】系統捧場地點了幾個贊。
謝楚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臉上終于有了點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