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第二節課,上的是《言靈與惡咒》,這是翠西最期待的課程。
翠西天生就擅長使用言靈,在她很小的時候,還不知道有法師世界那麼一回事兒,就在無意中使用了言靈,讓偷吃她小餅幹的貓咪從櫃子上掉下來,還讓欺負她的大孩子們都倒了黴,這才奠定了她孩子王的基礎。
小時候,她什麼都不懂,以為自己是超人或者魔王遺落在人間的孩子,由此在心底埋下了深深的中二病種子。
由于她的聖力開發度不高,體内力量有限,再加上沒有經受過咒語培訓,對于那些天生就擁有魔力的語言一無所知,隻會用幹巴巴的大白話去詛咒,因此效力大減。
通過《失落的文字與符号》的學習,翠西知道了,這世界上有很多文字和符号都是有魔力的,天然含有破壞或重組元素的力量。
《言靈與惡咒》的科任教授就是那位金發金眼的絕美夫人,翠西幾乎從未見過比她更美的女性,電視上也不曾。繼母瑪格麗特也是美人,但絕對沒有金眼夫人那樣令人震撼的美。非要說的話,隻有翠西在外婆家看到的母親林遺像能與之一比。
如果說,金眼夫人像是油畫裡的人物,那林美人就是水墨畫裡的——是無與倫比的東方之美,無法用語言去描述,寫意缥缈,不可捉摸。
當然,翠西沒有親眼見過母親本人,所以不确定這二者到底誰更美,或許這根本沒有辦法分出高下,畢竟風格截然不同。
通過課表備注可以知道,金眼夫人的名字伊蓮娜·塞恩。
塞恩,跟阿曼達一個姓氏。
教室裡,鉑金發的美少女阿曼達得意地道:“這節課的教授就是我的母親,她是最厲害的言靈師。”
有人不服氣:“說最厲害有點過了吧,古往今來,有無數的言靈師,你敢說你媽比梅林還厲害?”
說話的是個男生,紅棕色寸頭,一副不好惹的樣子,翠西對他沒印象,他不是跟她同住在教工宿舍的那一批。
阿曼達不高興了,“至少她那一代無人能敵!而我會繼承她的衣缽,成為這一代的最強!”
那個男生絲毫不怕阿曼達的家世,繼續杠道:“那也未必,我聽說二十年前出了個驚才絕豔的東方術士,那才是那一輩的最強。”
“你胡說!”阿曼達氣得站起來,“東方人哪兒有什麼正兒八經的言靈師,他們都隻會惡咒!”
這話翠西不能給你同意了,“誰說東方沒有言靈師的?”
阿曼達看向翠西,她對翠西有印象,就是開學那天引發了輿論的。
阿曼達不屑道:“我記得你,你是克萊因家的私生女。看你的長相……你的母親也是東方人吧?這樣看,東方出狐狸精還差不多!”
雖然翠西跟自己的母親沒深厚的感情,但也忍受不了被人公開辱/母,氣得抓狂,當即忍不住在語言上帶上發力,“我詛咒你,三天開不了口——嚼舌根的必長口瘡!”
阿曼達痛呼一聲,捧着臉,驚恐地望着翠西。
而這時候伊蓮娜教授來了。
阿曼達趕緊指着翠西“嗚嗚呃呃”,伊蓮娜周了皺眉,她對女兒的态度都有些冷漠,掃了一眼周圍的學生,“誰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阿曼達的小狗腿雪麗指着翠西說:“是她,她給阿曼達下了惡咒!”
伊蓮娜看向翠西,然後她的表情驟然變了,“翠西……克萊因?”那雙仿佛死物的金眸忽然有了别樣的色彩,十分扭曲的色彩。
她來到翠西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翠西,“你給我女兒下咒?”
“是她先侮辱我的母親,還種族歧視!”翠西梗着脖子,不甘示弱,碧綠的眼睛瞪着伊蓮娜。
伊蓮娜冷笑一聲,“侮辱?你确定是侮辱嗎?你那肮髒又淫/蕩的邪巫母親,有什麼可以侮辱?”
翠西目瞪口呆,她想不到一名教授可以說出這麼難聽的話。
好脾氣的西爾弗忍不住了,“教授,請注意您的措辭。”
法比奧跟着大聲道:“就是!您瞧瞧您這樣說話還像個教授嗎?”
其他學生也開始竊竊私語,畢竟難聽的話從同齡人口中說出來和跟長輩口中說出來是不一樣的。一個青少年滿口髒話也不令人意外,但若一個美麗如畫的夫人一口一個他娘的就很不對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