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孩兒!”安娜撒嬌地道她,扭捏地晃了晃身子。她豐乳肥臀,從體态來看确實不是小孩子了,但她實際年齡不過剛滿星際法定成年,在已經快畢業參軍的子佑眼裡就是小屁孩。
子佑看起來有些不耐,“别胡鬧!”
子佑并不是對安娜的好感毫無察覺,當下也隻是覺得對方隻是因愛慕而想要時刻跟着自己,可他對安娜一點那方面的喜歡都沒有,而且極有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
雖然宇宙的審美是多元化的,但是從藍星出來的家族或多或少有些純血主義,隻能欣賞跟自己長相差不多的人類,紅膚人他們也不是說每一種都無法接受,但是像安娜這種火魚後裔,子佑是無法欣賞的。非要說的話,黎光頌才是他的理想型,黎光頌雖然五官偏豔麗,但還是能看出是藍星東方人,放千百年前他們還是老鄉,自然能欣賞得來。
安娜知道撒嬌對于子佑沒有用,便換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真不是胡鬧,那一天我親眼看着自己的同學落入危險的深海,卻沒有勇氣下海去救,回去之後我日夜難寐好幾日,最終感到了深深的懊悔,我當時真應該……”她假裝哭泣,“我甯可跟尤利他們一起死在深海裡,也不願獨自苟活……”
安娜掩面假哭,子佑在焦灼之際上了當,“我能理解你的懊悔的心情,我其實也是,這樣,你跟着大部隊上船,之後若有危險,不許下去,隻準在上面看着,并且請求增援,知道嗎?”
“知道,知道。”安娜連應。
既然安娜開了這個先河,其他關注這些事情的,之前在星艦上的補考生們也紛紛要求随船,他們有的是為了看熱鬧,有的則是真心在意黎光頌等人的生死。
還别說,黎光頌的朋友還真不少,雖然這些人未必願意為了她下拉萊耶海,但對她的生死下落還是很關心的。黎光頌是貧民星的希望、新生代最強單兵,據說還有着神鬼莫測的精神力,總之是他們這一輩的佼佼者,若是這麼輕易就死了,大多數人還是覺得蠻可惜的。
子佑沒有辦法,隻好答應下來,隻是千叮咛萬囑咐,不可以胡來,畢竟如果不是尤利、安東尼當時不假思索跟着跳下海,他們如今也沒有這麼多事了,死一個黎光頌真不至于鬧這麼大。現在好了,瓦萊喬家緊随其後,也來逼迫,在星際網絡上沖軍校官媒喊話: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拉萊耶星,黎光頌等人都吃好喝足,尤利閉目養神了一會兒,一個鯉魚打挺,彈跳起來。
黎光頌:“怎麼樣,恢複了沒?”
尤利:“我試試。”
這一試,尤利發現自己已經恢複了三四成,續航下半夜是沒問題的了。
他在指揮系算不上超凡絕倫,目前做不到像子佑那樣将精神屏障籠罩住成百上千人,但他也有一個有點,那就是續航能力不錯,尤其是籠罩範圍小的時候,很省精神力。
一般情況下,指揮官隻能維持6個星際時的精神防禦領域,之後就得找地方休息,頂尖那一撥隻會,也就維持12個星際時左右,根本做不到像黎光頌說的那樣,披星戴月一個月時刻維持屏障,那都是指揮廚瞎吹的。而且領域開的越大,消耗越快,一些号稱驚才絕豔的指揮官能一下子将領域籠罩上萬人,但那也不過是幾個瞬間的事情,很快就會力竭,後面隻能單兵群戰。
尤利找回了自信,仰着脖子,維持着蜜汁微笑,盤膝坐在洞口,遙望天上的明月——拉萊耶的天空中挂着一輪血月,看起來血淋淋的,透着不祥的意味,但此刻尤利心情好,看血月都覺得是夢幻驚豔的。
如果現在是在老家的冰山上,那他肯定會忍不住找一根精工打造的魚竿,坐在這兒垂釣。他的愛好有些老年人,或者說像老貴族,喜歡狩獵、垂釣,從冰河裡釣出來的魚很是鮮美,那是生命努力掙紮着活下去的味道。
安東尼沒有那個好心情,他望着開始變蔫吧的“紅寶石”陷入了焦慮,“怎麼辦,怎麼辦,它要是死了,不新鮮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