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靈卻說：【不用太舍不得，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這……’溫和無語，‘大可不必。’

*

陽光透過天主教堂的玫瑰窗形成了瑰麗的投影，裡頭空蕩蕩的，隻有一老一少兩個人。

老人穿着漆黑的神父袍，鐵灰色的短發緊貼頭皮，鐵血的氣質怎麼也掩不住。

他背對着少年道：“無淚，你是我培養的最合心意的孩子，這次的任務你執行的很不錯，找到了雇主真正的目标，可你還是不肯親自動手殺人麼？”

封無淚如今已經沒有做醜化自己的易容了，駿眉秀目，驚豔絕倫，可他的眉頭是緊鎖着的，就像是古代的騎士一樣單膝跪在地上跟老人說話，“Father，我不想殺人。”

Father，這個稱呼可以理解為父親，也可以理解為神父。封無淚對待老人的态度即尊敬又疏遠，一點也不像是養父子。

而實際上這位神父打扮的老人正是封無淚的養父，東方暗面世界裡的王，代号“閻王”。

可惜被尊稱為閻王爺的人根本不信道教，倒是在這個位置偏僻的鄉下教堂過期了每周六都做禮拜的隐居生活，這大概是很多外國來的敵人找不到他的原因。

“說的是什麼孩子話，”老人轉過身，恨鐵不成鋼地道，“你是組織的一員，雙手染血是你的必經之路，你說如此婦人之仁是什麼意思？”

“Father，如果有的選，我想做一個普通人。”封無淚看似精明的鳳目清澈透明，有着些許天真和少年意氣。

他不想當鲨手，隻想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像普通人一樣讀書，像普通人一樣戀愛……

“你沒得選！”老人氣急拂袖，“這是你的使命！這次刺殺任務可以由你師兄來，但是你自己必須也在場，是時候讓你沾沾血氣了。”

“是，父親。”

封無淚改變了稱呼，然後特意看了老人一眼，再鞠躬，轉身離開。

他看似乖馴，然而眼底深深的固執已透露出他接下來的動向。他那一聲不被允許在外面叫的“父親”，是他給予老人最後的溫情。

立于陰影中的老人望着少年一步步走入光明裡，最終長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