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如何評價陶意遠這個人,在陶樂看來基本都不是什麼好詞,自大、強勢、偏激,還極其雙标。
同樣一件事發生在陶嘉躍與原身身上,他總能堂而皇之地給出兩個極端的評價。不僅他是這樣,陶家父母也是如此,從某方面來說也是言傳身教了。
他居然能纡尊降貴親自過來找自己,着實讓陶樂多看了兩眼。
客觀理性來說,陶意遠長相出衆,身上帶着久居高位的強勢氣場,稱得上霸道總裁。可惜是古早風小說影視劇裡,在法律邊緣瘋狂遊走的霸總。
幾天不見,對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讓陶樂聽了就想翻白眼。
“跟我回去。”
語氣裡帶着滿滿的厭惡與不耐煩,這些負面情緒猶如凜冽寒風,在陶樂白皙光滑的皮膚表面遊走肆虐,令他感到極度不适。
他的回答一如既往幹脆有力,“滾。”
似乎是被陶樂的回答刺激到自尊心,陶意遠沒忍住怒氣,開始冷嘲熱諷,“家裡和公司都被你搞得雞飛狗跳,你不僅沒有反省,還當着衆人面讓嘉躍難堪下不來台,想害他身敗名裂。明明是你搶了他的人生,過了十幾年金尊玉貴的豪門少爺生活,該知足了,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你卻要鬧得所有人都不好受,太讓人失望了。”
陶樂陷入沉默。
不是因為羞愧,而是被陶意遠的無恥刷新認知。
能颠倒是非黑白到這個地步,隻能說陶家人的腦回路異于常人,跟這種人講道理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見陶樂不回答,以為是在心虛,陶意遠清了清嗓子,施舍一般說:“知道錯了就乖乖跟我回去,隻要你聽話,不和大家對着幹,你還是陶家的小少爺。”
這下,陶樂有反應了。
他“噗嗤”一下笑出聲,越想越好笑,纖弱單薄的肩膀不斷上下聳動,身體微微顫抖,笑得眼角泛紅沁出點點淚意。
原來人在極度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笑過了,在陶意遠越來越難看的眼神注視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一會才緩過勁兒來,擦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表情懶懶道:“别給自己臉上貼金,我不跟垃圾爛貨當家人,也别再打我的主意,否則我會讓你們後悔。”
“我承認你身手不錯,但除此以外再沒有任何拿得出手,你甚至都無法養活自己,也就隻能放放狠話。”陶意遠居高臨下,态度傲慢且無禮,“别給臉不要臉。”
“你們确實不要臉,我都表現得如此厭惡,你們還巴巴貼上來讨人嫌。既然聽不懂人話,也不幹人事,那我也不用客氣了。”陶樂慢條斯理挽起襯衫袖子。
他今天穿着簡單幹淨的白色襯衫,米色休閑褲,頭發烏黑細軟,乖巧得像個人畜無害的大男孩。
但已經親眼目睹陶樂輕松放倒一群彪形大漢的畫面,陶意遠瞬間警鈴大作,決定先下手為強,猛地朝陶樂的雙手抓去。
陶樂眼神一凜,正想給對方來個過肩摔,耳邊突然掠過一道勁風,帶起他鬓邊碎發。
一道黑影從他身邊閃過,朝陶意遠攻過去。
來人一記重拳砸在陶意遠下颚,力道之大,竟直接将人打翻在地。
“啧,不要在别人的地盤上狗叫啊,害我拳頭都硬了。”帶着灰黑色口罩的男子站在陶樂跟前,活動着打人的那隻手,低聲抱怨着。
陶樂回過神,默默收回伸出去的手,改向高大男子打招呼,“又見面了。”
“你是笨蛋嗎?”
“?”突然被罵的陶樂滿頭問号。
“被人欺負了都不懂反抗,也不呼救,不是笨蛋是什麼。”高大男子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