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躍雙眉下壓,紅着眼委委屈屈說:“看弈哥一個人燒火做飯有點辛苦,我怕他們錯過飯點,本來是過來幫忙,一不小心弄成這樣。”
說完,他打了個噴嚏,低頭吸鼻子。
“快披上衣服,免得感冒。”杜文宇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毯子披在他身上,“怎麼渾身濕~漉漉的?”
“着火了,我正要滅火,二哥突然沖過來,我沒及時躲開,不慎被水潑到了,是我給他們添麻煩了。”說完,他又打了個噴嚏,一副柔弱不能自理模樣。
他避重就輕,含糊其辭,聽在不明真相的人耳裡,像是陶樂借着滅火一事故意為難他。
這番說辭在陶樂眼裡,像是雪白牆壁黏了顆老鼠屎,令人惡心又不忍直視,“真是謝謝耳背的你忙中添亂,成功讓我們吃不上飯。”
他扒拉濕-漉漉的草堆,繼續冷嘲熱諷,“知道自己是個麻煩,就不要到處亂跑啊。”
在原書中,顔之弈曾在某私人雇傭團中待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接受軍事化管理,野外生存能力尚可,燒火将食物煮熟這種簡單的技能還是會的,無需他人幫忙,隻是做出來的食物味道是在令人難以下咽。
這話說得頗為刻薄,杜文宇皺眉,“就算不領情,也不要人身攻擊,沒必要說話這麼難聽。”
“忠言逆耳,聽不慣說明你思想覺悟還不夠。”陶樂放下水缸,發現自己身上也濕了大半。
白襯衫貼在皮膚上,帶來的輕微阻塞感令他稍顯不适,隻想快點回去換上幹淨衣服。
“抱歉,我看弈哥不大會生火,就想幫忙。”說完,陶嘉躍視線落在顔之弈身上,期待對方能為自己說幾句話。
然而,顔之弈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陶樂後腦勺翹起的一撮呆毛上,絲毫沒有接收到他的希冀。
忍了半晌,最後還是忍無可忍,對那撮呆毛出手了。
“幹什麼?”腦袋上突然多了一隻溫暖幹燥的手掌,陶樂晃了晃腦袋,卻被那隻手壓得隻能微微低頭。
“别動。”
捋了幾下,發現呆毛還是頑強地翹着,顔之弈繃緊下颚,加大手掌力量,用撸貓手法欲把呆毛徹底捋順。
“嚴肅點,正忙着呢。”
“嗤,又沒捂你嘴。”感受到對陶嘉躍灼熱視線,顔之弈蹙眉,“你怎麼還在這兒?”
陶嘉躍:敲你媽!
眼見他們旁若無人打情罵俏,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他氣得面容扭曲。
其餘嘉賓也都在看戲,沒有一個人幫自己說話,更令他面上無光。
該死,明明上一世顔之弈隻對自己這樣,怎麼現在反倒和陶樂不清不楚。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仔細聯想最近發生的種種,陶嘉躍心裡那股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
不行,他必須要将劇情掰回正軌,擺脫上一世自己凄慘的結局。
想到這,他狠狠攥緊手心,尖銳的指甲嵌進肉裡幾乎要流出鮮血,用疼痛喚醒自己的理智。
用力憋出幾滴淚,陶嘉躍哽咽:“二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放下對我的成見,爸媽和大哥其實一直都很在乎你,希望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和睦相處。”
其他幾位嘉賓也對S市的豪門有幾分關注,陶家在圈内也算叫得上名,尤其最近真假少爺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想不知道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