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另一頭,好友申請被拒絕的陶樂腦袋浮現三個大大的問号。
他再三核對司機老張發來的手機号碼,發現自己并未出錯數字,疑惑地撓了撓頭發。
顔之弈在搞什麼鬼?
他向來是個直來直往的性子,遇到問題鮮少内耗,多數時候選擇簡單粗暴打直球,也沒多想,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
這次對面接通了。
“早上好~”話未說完,他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尾音婉轉悠揚,像是隻沒睡飽的貓兒般慵懶閑适。
顔之弈隻感覺對方這句問候是直接貼着自己耳畔說的,隐約感覺貼着手機的右半邊臉都跟着泛起陣陣酥麻感。
十分不自然的将手機挪開那些,佯裝鎮定,“有事?”
“幹嘛拒絕我的好友請求?”陶樂在床上惬意的翻了個身,半眯着眼有一搭沒一搭聊着。
“禮尚往來。”
這句好似抱怨的話一下劈開陶樂混沌的大腦,從記憶的角落裡勉強扒拉出幾絲清明,終于想起什麼。
“昨晚原來是你發的好友申請?抱歉,這兩天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人來加我。”沒有特别備注說明,他一律選擇拒絕。
“陶家人又找你麻煩了?”顔之弈蹙眉,心中對陶家人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陶樂輕哼一聲,漫不經心道,“翻來覆去就那麼幾招,傷害性不大,但确實有點煩人。”
想要避開對方的騷擾,大概隻能躲進深山老林,掐斷所有與外界的聯系方式與交流,但這顯然不可能,還是得想個辦法一勞永逸。
在末世,看誰不順眼,隻要自己比對方強,随便找個理由把人刀了都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
但現在是法治社會,真刀真槍打打殺殺是不可能了,他很清楚想要在這個世界立足,活得自在,一味低調被動不是長久之計。
要麼他變得比陶家更強,更有話語權,全方位碾壓對方,讓對方生不起半點打壓的念頭。
但他現在光杆司令一個,要錢沒錢,要勢力沒勢力,要野心也沒野心,沒個十年八年,甚至二十年的努力和拼搏,根本無法威懾住對方。
想想就覺得好累。
重活一世,他是來享受生活的,不是被生活享受。
陶樂的小腦瓜高速運轉,試圖找到更簡單、更高效的方法。
不知怎地,腦海中突然浮現陳小艾昨晚提到的馊主意,找個有錢有勢的富婆,用美男計把對方迷得死去活來,予給予求,最後來個借刀殺人。
為論證這個方法的可行性,他還列舉了名人典故,什麼“沖冠一怒為紅顔”“妲己禍國殃民”“烽火戲諸侯”諸如此類,聽得陶樂昏昏欲睡,直到被對方最後一句話吓醒。
“據圈内小道消息,顔之弈背景很不一般,看着就是有錢有顔又有家世,如果你能睡了他,十個陶家都不夠滅的。”
有錢有顔有勢不假,但睡不睡什麼的也太喪心病狂了些。
他是喜歡男人,但不代表就要為了扳倒陶家兒拿身體和感情當籌碼,這麼做不僅是在侮辱自己,也是在侮辱顔之弈。
何況二人如今已經成為朋友,他更做不出利用朋友的真心這種無下限的事。
陶樂的思緒逐漸飄遠,恍惚間聽見電話那頭的人問“是否需要幫忙”時,這才回過神,“不必,這是我的私事。”
他不想為此勞煩顔之弈,也怕對方插手後,可能陰差陽錯之下又将其推入原書中悲慘的境地。
如此直接了當的拒絕,讓顔之弈以為是對方在嫌棄自己多管閑事,輕輕應了聲之後就沒再說話。
光線透過米色窗簾傾瀉在陶樂身上,帶來無比的溫暖與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