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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戰馬破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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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楮知白欣然應下,倒讓施無畏不好開口了,隻能閉緊嘴當啞巴。

施無畏從那人身上下來,老闆娘打量身量,有仔細辨了辨施無畏身上的衣裳,确定是男裝,于是問他們:“二位要買男人的衣裳還是。”

楮知白打斷她,“男人的。”

聽見答複,老闆娘熱情道:“二位這邊來。”指着裡面一排衣裳道:“這可是小店新進的料子…”

一番介紹後,楮知白擅作主張,給他們選了同樣款式的紅色衣裳。施無畏推辭道:“我沒穿過紅色。”突如其來的男聲将老闆娘吓一跳,四處張望,還以為店裡進賊了。

楮知白堅持道:“試試。”

少年接過衣裳,“行吧,試試就試試。”

兩人分别進入不同的試衣間,楮知白先換好,出來後倚靠在少年試衣間門口。其實他不太喜歡那些催人的話,既不愛聽也不愛說。但今日他莫名變得有些心急,或許是想捉弄一下施無畏,又或許是他實在迫不及待,總之,他說出口了。

“夫人,換好了嗎?”

這一聲驚得少年一顫,迅速漲紅了臉。老闆娘聽了滿臉笑容,誇贊道:“娘子真幸福,有個疼你的英俊相公!”

其實光憑他們兩個在鋪子裡待的短暫時間,根本看不出來幸不幸福,說到底,隻有英俊二字是老闆娘的真心話。

伴随着簾子緩慢拉開,少年白皙的臉龐與刺目紅衫交相輝映,少年臉上腼腆的绯色更是襯得佳人豔豔,别樣風華。這下輪到楮知白臉紅了。兩人面對着面,隻差中間一繩花球,便是喜結連理,珠聯璧合。

“啊呀!”

老闆娘拍着腿,一臉尴尬道:“啊呀呀!我還以為是姑娘嘞!你們咋不告訴我呦!”老闆娘哭笑不得:“我就說誰家姑娘長這麼高!胸還那麼平!”

“怪他,是他說我是。”施無畏連忙閉緊嘴巴,改口道:“他胡說的,你不要理他。”

老闆娘笑笑,心道:老娘在這兒開了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那小夥子脖子上那些玩意兒,她一眼便看出了他們的關系。于是笑容燦爛,問道:“可需要再來件披風?大冬天的,露着脖子容易凍着。”

少年欣然道:“當然需要。”

衣裳已是紅色,披風再是紅的就太單調了,于是少年選了件頸上環着白毛、顔色深到發黑的藍披風。

施無畏平日裝扮明亮活潑,頗具少年英氣,但今日這一身,倒顯得與平時完全不同,氣質大變,矜持了許多,沉穩了許多,甚至,光看背影,就算是那群師兄弟妹來了,也不一定分不清誰是施無畏,誰是楮知白。

楮知白也買了件,不過是黑色,與他本人平日的穿衣風格相符,隻不過,比起之前那套,顯得更冷漠疏離,氣勢俨然。

“俊!”

老闆娘圍着他們二人,一人笑出了一群人的架勢,看起來十分滿意,“真俊!進貨的時候哪想得到有人能把這套衣裳穿這麼好看!”

兩人相視一笑,楮知白掏出荷包,微笑道:“結賬。”

兩人買好衣裳,索性将舊衣裝進百寶錦囊,穿得像一起奔赴婚宴的伴侶,就這麼上街了。

霓裳軒。

葉道卿白眼一翻,乍舌道:“你們倆把宮宴當婚宴吃啊?”

施無畏搖搖衣擺,笑容燦爛,“不好看嗎?”

白松水稱贊道:“好看是挺好看的,顔色也襯你們,但。”笑道:“隻是穿得有些像,從後面看都要分不清你們了。”

施無畏大笑,望着楮知白道:“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宮宴需要提前到場,一群人穿上新衣,入宮先去拜訪了望霞月的親姑姑,靜貴妃。在靜貴妃宮裡用過午飯,又去禦花園逛了逛。

其間,望霞月陪姑姑放了風筝,楮知白和皇帝下了盤圍棋,皇帝輸了,鬧着要孫先生幫他赢回來,楮知白留手,讓孫先生連赢他三盤,直到趙胤露出笑容,才算作罷。

不過,宮裡規矩多,無聊古闆的人也多,有趣好玩的極少。他們的出現,讓宮裡多了些活人氣,趙胤這一個時辰,咳嗽也沒了,在太陽下紅光滿面的,完全不像一個正生着重病的人。

但,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宮宴開始了,宮門大開,本就嚴肅古闆的皇宮,進了這麼許多自私虛僞的、圓滑世故的、虛情假意的、剛正不阿的、自利虛榮的…空氣頓時變得渾濁不堪,再名貴的花香都掩蓋不住,手一放松便吸入鼻腔,令人彎嘴皺眉。

《秦淮夜泊》作開場樂,賓客陸續入坐,宮女似仙女,乘雲踏霧降臨,呈上金樽美酒,大殿地毯牡丹盛放,歌姬攜花而來,身态婀娜面若桃,嬛嬛一袅楚宮腰,花瓣如雨般飄落,讓人如臨春境。笙歌伴笑顔,雅樂配美酒,時而嘈雜喧嚣,時而安靜品茗,言笑晏晏,相頌互歌……

嚴格來說,宮宴其實隻辦一個時辰,剩下半個時辰,是王公貴族對皇帝極盡華詞的誇張吹捧和笑裡藏刀的虛假祝福。

葉道卿使出她的管用伎倆,用千裡傳音通知夥伴們,在衆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離席,等他們走後,皇帝假裝大吃一驚,當堂對着空席位呵斥,待皇帝說完,便輪到葉太師,葉太師再對着空席位訓斥一番,這事就算翻篇了。誰也不敢再去挑這位葉大小姐的錯處。

乾清宮的樂聲傳出去很遠,遠到他們要逃上宮門城牆上,才勉強聽不見。

一行人靠着城牆,高處望遠,燕京大道各色燈起,人流如潮,摩肩接踵,在它的襯托下,周圍城池全都失掉顔色,若要他們說,就是九天繁星也比不上今夜姑娘手中的花燈耀眼。

花歲聲臉上流露出明顯的失望,手指扣着牆磚上的溝壑,歎了口氣道:“宮宴比我想象中的無聊多了,一點兒也不好玩兒。”心中連連可惜,虧她還為此精心打扮了這麼久。

吳千頌好不容易說上句有邏輯的話,“菜味道還行,但有些涼了,沒吃上它最好的味道,有些可惜。”

葉道卿拍拍花歲聲肩膀,安慰道:“宮宴嘛,還不就是這樣!”

突然,花歲聲指着宮門正上方的城牆,驚乎:“啊!那是誰?”

衆人順着花歲聲目光看去,一位宮妃打扮的女子,坐在離他們有些距離的城牆上,身後未帶侍女。她面對着宮牆外那無比繁華的燕京大道,一雙眼睛張望着,似乎在尋人。

看清是誰後,葉道卿大吃一驚,心道:她膽子也忒大!這麼光明正大的,真把自己将來在宮裡的處境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花歲聲則贊道:“好美的女子!方才宮宴上的貌美歌姬倒顯遜色了!”就算隔了這麼老遠,她亦能看出那女子容貌絕倫,氣質非凡。

吳千頌眯着眼睛,狐疑道:“她不是要尋死吧?”

王逸少連忙捂住小師弟的嘴,小聲道:“你别亂說,大好日子,誰會想不通去死啊!”

突然,那女子微不可察地顫了顫,她等的人來了。

燕京大道,一人一馬沖破圍障,身後,十數個守軍攜刀追來。

在人流如織的長街,那人揚鞭策馬,巧妙繞過人流,如過無人之境,像奔騰廣袤的駿馬,像翺翔天際的雄鷹,肆意又瘋狂,兩對鐵蹄似乎能将世間一切不公的距離踏碎。

他很快将守軍甩出大段距離。箭一般朝宮門直射而來,氣勢洶洶,勢不可擋,簡直要讓人以為他是打算踢破宮門,用手中長槍取下宮宴上帝王龍頭。

禁軍斷不會讓他得逞,可在他沖過來時,還是被吓得下意識朝兩邊退避,那人周身充斥的煞氣,是在燕京過慣了舒服日子的人所懼怕的。

好在,他理智尚存,及時懸崖勒馬,在宮門前停下,仰頭與城牆上等待已久的女子遙相對望。

很快,趕來的守軍和禁軍一起,将他團團包圍。

城牆上,一滴淚,落在申屠啟冰冷的槍刃上,在宮門上微亮燭火的映照下,綻放出一小簇在今夜的燕京城随處可見的煙花。

可惜,他沒看見,他忙着應付爆竹一般在身邊噼裡啪啦簇擁而來的刀箭槍劍,他忙着找突破點沖出重圍,他忙着調轉馬頭,他忙着離開這座牢牢困住他心愛,表面花團錦簇實則滿目瘡痍令所有大周朝人引以為傲的皇城,忙着回到故土南诏繼續守護這個盡管讓他有些失望的國家,他沒有再回頭,未再看她一眼。

沒有人知道南诏到燕京其實可以隻需兩日,沒有人知道申屠啟是如何通過一路走來的無數城池關隘,更沒有人知道,那匹陪伴申屠啟打過成百上千場勝仗的名叫雅雅的戰馬,在幫助主人甩脫追兵後,永遠倒在燕京城外一處毫不起眼的,有些像它和主人從前打了勝仗後,常常駐留的那處崎岖山坡。

他哪怕再回頭看一眼呢?這樣他便能看見一個淚流滿面的第五雅,在他調轉馬頭準備回程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從城牆上一躍而下的第五雅。

可是他沒有,于是他們永遠錯過。

少年們不欲讓一個剛剛才經曆過生離的人再遇上死别。所以,望霞月出手了。她用盡勇氣的一躍而下,卻被輕飄飄托起,申屠啟漸行漸遠,顯得她方才的行為愚蠢到可笑。

她向他們發出質問:“為何要救我!”為何不讓她死!

她相信申屠啟可以帶走她的靈魂,将她帶回故土,有了南诏的風滌蕩魂靈,她将永遠得到安息。她不知道,喜歡蹭着她腦袋撒嬌的高大馬匹雅雅,已經安息在燕京一處貧瘠的土地上,永遠永遠。

“别犯蠢!”

葉四言辭犀利,“剛才你若真跳下去了,申屠啟能不能活着回到南诏都不好說。”

第五雅握緊雙拳,指甲紮進手心,鮮血順着指縫流下,和她方才的眼淚一樣,滴在地上,不過,血液的歸處是皇宮。她仰着脖子為她自私的勇敢争辯:“他能來亦能回!”

葉道卿氣笑了,側過頭去又很快回過頭來,冷笑道:“别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明白。”

兩位侍女循聲而來,望見當下場景,跑到第五雅面前,不顧她淚灑衣襟,不顧她血流不止,拉着她就要走,還不忘埋怨她:“娘娘怎麼跑這兒來了!讓奴婢們好找!”

楮知白附耳過來,跟少年簡短說了幾句,言罷,少年起手施法,将兩位侍女對方才事件的記憶消除得一幹二淨。

第五雅後退一步,警惕道:“你對她們做了什麼?!”

楮知白淡淡道:“不過是消了她們一段記憶,不用擔心。”

葉四大步走至第五雅身前,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什麼。少年們沒聽清,也不欲去追問什麼。隻不過,他們看見,第五雅擦去眼淚,朝他們深深鞠了一躬,做完這些,頭也不回地,向皇宮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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