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丘又道:“我記得還有一次,他在小溪裡洗澡,阿英跑去跟他決鬥,他哭着不肯,阿英以為他看不起自己,就把他的草裙挂在了樹上,他待在小溪裡急得不行,最後光着屁股上了岸。”
沈俊:“……”
狼丘又想到了什麼,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沈俊怕他又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窘事,那他以後在這群小崽面前可就一點形象也沒了,當下咳了咳,冷聲道:“你們在說什麼?”
兩個小崽正投入,一個說地興起,一個聽得入迷,根本沒發現沈俊就在他們身後。他一出聲,兩個人魂兒都吓飛了,大叫一聲。狼丘腿還沒完全好,猛地往前一栽,沈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後頸。
狼丘站穩了,一陣後怕,拍着胸口道:“吓死了吓死了,差點就摔個狗啃泥。”
沈俊冷冷地勾唇:“再在背後說别人壞話,這就是報應。”
狼丘臉上一紅,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呐呐道:“沈俊哥哥,你都聽到了。我不是故意要說你的壞話的,是阿飛想知道你以前的事,說想要更了解你一些,可是我記得的就隻有這些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沈俊抽了抽嘴角,看向了狼丘身邊的小崽,原來是狼飛。族長的大孫子,才八歲,是五個小崽裡面最貪玩的,聰明但是耐心不足,十分好動,每次他介紹草藥的時候,狼飛隻會把小故事記得滾瓜爛熟,至于草藥什麼樣、有什麼用,全都如過眼雲煙,聽過就忘。
狼飛很調皮,但是人緣很好,大家都拿他當小弟弟,對他很照顧,他能和狼丘交好,沈俊并不覺得十分意外。
見沈俊訓斥狼丘,狼飛竟然擋在了狼丘前面,雖然他隻有狼丘肩膀高,但是很勇敢,大聲說道:“沈俊哥哥你别怪阿丘,是我讓他給我講故事的,他不敢不聽我的,不然我就要哭給他看。”說着,他眨了眨大眼睛,好像下一秒真能哭出來。
沈俊忍俊不禁,在他胖乎乎的小臉上捏了捏:“你倒是講義氣,人小鬼大。好了,我不生氣,但是你們必須記住,不要在背後說别人的壞話,也不要随便開别人的玩笑,萬一人家覺得不好笑,這就是一種傷害。”
兩個小崽似懂非懂,沈俊一手牽着一個,一邊走一邊說道:“就比如,狼丘,我跟你說集體山洞就是狗窩,沒有自家的山洞住着舒服,你會不會生氣?再比如,狼飛,我非要跟你比個子,然後大肆嘲笑你長得矮,你會開心嗎?”
兩個小崽瞪大了眼睛,連連搖頭,狼飛的眼睛裡甚至真的亮晶晶一灘,皺着臉說:“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随便嘲笑别人了。”
狼丘也握了握拳:“我也不會再把别人的糗事當玩笑,随便講給别人聽了。”
沈俊笑了笑,挨個在他們腦袋上摸了摸:“兩個乖仔,好了,你們繼續玩吧。”他讓兩個小崽牽着手繼續走,退後一步,走在了狼勇旁邊。
狼勇看着兩個小崽奔跑的背影,說道:“沈俊,你現在真的成熟了,要是以後有了小崽,應該會把他養得很好。”
沈俊愣了愣,沒有哪個男人沒有幻想過自己以後的兒子或者女兒會是什麼樣,隻是前世他忙着賺錢都沒機會談戀愛。現在穿越到了獸世,身邊隻有獸人和亞獸人。原主是個不能化型的獸人,而他是個普通人,他的思緒不受控制開始發散,他是個人,如果找個亞獸人,以後的後代到底是人還是獸人呢?
這個問題實在有些複雜,一直到山下,和族長、小崽們告别,沈俊都沒想明白。
狼豐作為狩獵隊的隊長,住的山洞無論是位置、大小還是外觀都是白狼部落數一數二的,沈俊順着原主的記憶來到了廣場正對面一個山洞口,不等他出聲,狼齊就撲了過來,但是又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住了,探頭探腦的說:“祭司哥哥,你怎麼來了?阿白哥哥呢?”
難怪這小崽看見他這麼興奮,原來是以為阿白跟他一起來了,不過沈俊要讓他失望了。他攤開手,道:“阿白在山上,隻有我一個人,找你父親有事。”
小崽果然失望極了,臉上的笑容垮下,轉頭對着山洞大喊:“父親,祭司哥哥找你!”說完,就跑沒影了。
沈俊失笑,雖然這小崽對他不熱情但他莫名有點開心,至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狼齊是真的在意阿白。
這時,山洞裡走出來一個高大的獸人,手裡握着一根白色的又細又長的獸骨。這獸骨有成年人兩臂之長、大拇指一般粗,看到沈俊,獸人徑直将獸骨揮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