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沈方與聞言趕緊把車停到了路邊。
夏至解安全帶,推門,下車的動作一氣呵成,她邊跑邊喊:“你快來!”
沈方與來不及想太多,趕緊跟上夏至,留顧優和陳落在車上面面相觑。
“怎麼辦?”顧優問。
陳落歎了口氣:“去看看吧。”
于是兩個人也趕緊跟在後面。
“你看見誰了?”沈方與跑得快,很快就追上了夏至。
“羅佑,”夏至邊跑邊說,“好像受傷了,好機會!我們快追,趁他病,要他命!”
沈方與一直都知道夏至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乖孩子”,不過他沒有想到她這麼......能抓住時機。
很快沈方與就看到了羅佑一瘸一拐的身影,他剛要囑咐夏至不要打草驚蛇,就見夏至的挎包飛了出去,很精準地砸中了羅佑的後背。
羅佑的腿本來就受傷了,夏至這一擊力度很大,他直接面朝大地撲在路邊了。
“靠,誰啊?”
“正義使者,替天行道!”還沒等羅佑擡頭,夏至用外套把他的腦袋蒙上,又踹了他一腳。
羅佑氣急敗壞,咬牙切齒地掙脫開:“夏!至!”
夏至沒和他廢話,擡腳又想踹他,羅佑向右側躲,沒想到身後的沈方與一把抱住了他。他退無可退,隻好挨了夏至幾腳。
“你妹的!沒看我受傷了嗎?”羅佑還以為這兩個人是什麼良善角色,夏至哪裡是不知道他受傷啊,她故意往他傷口上踢啊!
沈方與也不是什麼好人,制住他就看着夏至打他!
“我管你!”夏至惡狠狠的,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終于落到她手裡了。
“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有點誤會!”羅佑嘴硬道。
夏至沒理他。
“夏至!你幹什麼呢?”顧優邊跑邊喊。
怎麼她和陳落就落後這麼一會兒,夏至和沈方與就圍毆上别人了?
夏至踢了最後一腳,終于停下。她把氣喘勻,語氣平靜道:“沒事,一點小小的誤會。”
顧優看着跪在地上的羅佑。
……小誤會?
“他是誰啊?”陳落開口問道。
“我隻是一個無辜的路人。”羅佑擡起頭。
沈方與從他背後給了他一下:“傳夏至謠言的始作俑者。”
顧優瞬間換了一副表情,恨不得也上去打他兩下。
“誰告訴你們的?”羅佑不承認,“孔然吧,她根本就不知道......”
“是孔哲。”沈方與開口打斷他。
“不可能,孔哲怎麼會和你們說這些?”他低下頭,自言自語一般,聲音越來越小。
孔哲似乎......這幾天都沒找過他。
他以為孔哲隻是在和他賭氣……所以,他也要放棄自己了嗎?
夏至出了氣,不再管消沉的羅佑,拉着沈方與的衣角:“走了。”
顧優回頭看到羅佑站起身繼續一瘸一拐向前走,在黑夜中的背影竟然有些孤獨。
她搖搖頭,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顧優,快點!”陳落喊她。
“來了!”顧優快步跟上。
沈方與低頭看了一眼夏至牽着他衣角的手,又看了一眼他随着步子甩來甩去的馬尾。
她的洗發水是薰衣草味的。
夏至突然回頭:“你會不會覺得我……”
“不會。”沈方與卻像是早就知道她會問什麼,微笑着打斷她,“打擊報複就是要直擊‘痛處’。”
“那要是你不在他找我麻煩呢?”夏至又問。
“那他就是趁人之危。”
夏至笑了:“你心都偏到月球去了。”
“那哪夠?”沈方與也勾起嘴角,“兩個月球差不多。”
“三個不行?”
“就兩個,三個怕你驕傲。”
夏至這會兒早就把心裡那一點擔憂抛到了腦後,樂颠颠地上了車。
陳落見狀拉了顧優一把:“現在走吧。”
“剛才讓我快點,現在又不讓我過去。”顧優拍了拍大腿上不存在的灰,吐槽道。
“你想當電燈泡?”
“走走走。”顧優再次感歎陳落的善變,剛見面時她明明文靜又羞澀,現在怼她都不帶眨眼的了。
“陳落。”顧優突然想起一件事。
“怎麼了?”陳落回頭看她。
“你喜歡誰啊?”今天玩遊戲時她就想問,真是太好奇了。
陳落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即又恢複正常:“秘密。”
“啊,這你都不告訴我!”顧優跑了兩步挽住陳落的手臂,“你都不和我好了。”
“又不能早戀。”
“也是。”顧優覺得有道理,“那你就沒有分享欲嗎?”
“要不你一會兒問問夏至,看看她有沒有分享欲。”陳落笑着擡頭看她。
“她?”顧優想起了夏至踢羅佑時候的樣子,打了個冷顫。
她還是别問了。
明天沈方與約她單獨出門,夏至大晚上開始翻箱倒櫃地試衣服。
像平時那樣太随意不好,打扮太過又顯得刻意。
最終夏至選擇了一個白綠色橫條紋的薄衛衣配上淺藍色的背帶褲。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夏至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很青春,很陽光!一點都不像專往人傷口上踢的人。
她拍了張照片發給林詩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