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叫我?”沈方與重新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
“啊......”夏至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你不是有潔癖,我怕你介意。”
“沒事,沒有嚴重到這種程度。”沈方與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夏至有了這種誤解。
“上次江承要住你房間...”
沈方與想起這件事了:“我隻是嫌棄他而已。”
“他沒有進你房間,你那天洗了床單。我以為......”夏至有些不好意思。
“你以為是因為你進了我房間?”沈方與有些無奈地笑道。
夏至點點頭。
“是我不小心把水灑在床上了。”沈方與解釋道。
原來是誤會。
“我的潔癖沒有那麼嚴重,”沈方與還是不放心,繼續解釋道。
“走了,吃飯了。”
夏至沒接他的話,不過蹦蹦跳跳的背影看上去很開心。
她是開心了,老夏的心情卻不怎麼好。
老夏知道自己女兒的“小心思”後才發現,他們家竟然有專屬沈方與的拖鞋。
這蛋糕也是,它一送到老夏就發現這不是夏至往常愛吃的那家,一問才知道,原來沈方與乳糖不耐受,夏至特意選了沈方與吃過确定沒事的那家蛋糕店訂的蛋糕。
他現在看到沈方與的臉就腦袋大。
真是女大不中留。
不過這小子長得确實不錯。
那又怎樣?
想當初,他也是他們警校的一顆草!把隔壁學校計算機系的大神蔣芸迷得神魂颠倒!
“爸,你想什麼呢?”
夏至的聲音将他喚醒,老夏歎了口氣。
也是,年輕嘛。
算了,反正夏至也不會吃虧。就像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從蔣芸那裡占過便宜一樣。
“沒什麼,多吃點。”老夏給夏至夾了塊排骨。
老夏喜歡下棋,但平時上班太忙,沒什麼時間玩。今天借着夏至過生日,他特意早早回家,就等着吃過飯和夏至玩幾局。
和夏至玩沒什麼成就感,夏至總是赢。不過好在老夏已經輸習慣了,即使已經連輸三局,他依然沒有被挫敗。
今天的排骨有點鹹,夏至喝水喝的有點多,她玩到一半想上廁所,于是就叫沈方與來替她玩。
沈方與接過夏至的重擔,等夏至出來,他已經輸了。
......
老夏很開心,他連忙道:“你旁觀,我和小沈玩。”
夏至早就玩夠了,她很樂意讓沈方與替她玩。
沈方與也很是不負衆望地連輸了三局,老夏滿意地哈哈大笑。
“剛才有些失誤,再來一局。”沈方與有些不好意思,耳朵發紅。
“都是借口。”老夏嘴上說着,手上卻很誠實地整理棋局。
這局沈方與終于赢了,不過赢得很艱難。
這激起了老夏的好勝心,他一言不發,開始重新擺棋。
兩個人玩了很久,輸赢幾乎持平。
這樣的局面下,老夏赢的時候很開心,輸的時候眉頭緊縮。沈方與要走時他還依依不舍,要約着下次再一起“切磋棋技”。
沈方與欣然同意。
夏至抓過外套:“我送送他。”
雖然沈方與就住在對面,并沒什麼好送的,但老夏還是擺擺手:“去吧。”
門一關上,夏至就開口道:“你故意的吧。”
“沒有。”他嘴上說着沒有,臉上卻是得意的笑。
心機男。
夏至也笑了:“你把他哄那麼高興,回頭他總找你玩。”
“樂意奉陪。”
“行,”夏至突然想起了什麼,“我的獎勵呢?”
“我以為你忘了呢。”沈方與把手伸進外套口袋裡,然後拿了一隻潤唇膏遞給夏至。
看到這支上面寫滿德文的唇膏,夏至滿腦子都是看電影時沈方與看起來很柔軟的嘴唇,她的腦子一時間有些短路,張口就道:“你用過的嗎?”
......
她到底在說什麼!
沈方與愣了幾秒,然後耳朵“唰”地紅了,他挪開視線,攥成拳頭的手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新的。”
“啊。”夏至接過唇膏,上面的包裝封條都沒拆,她當然知道是新的。
美色誤人啊!
“明天我去送你。”夏至趕忙轉移話題。
“好。”
空氣陷入沉默,就在夏至準備開口和沈方與道别時,他突然開口:“我沒塗。”
...特意和它解釋自己沒有塗潤唇膏的意思是?
他“天生麗質”?
沈方與的手機鈴聲在靜谧的樓道裡格外響亮,夏至看到他屏幕上顯示的“張老師”,知道他還有正事要忙,趕緊開口:“快回去吧。”
張老師找他,一定是與病人有關,沈方與的神情不自覺變得嚴肅,然後點了點頭。
夏至拿着唇膏回到卧室,仔細拆開包裝。
唇膏是薄荷味兒的,她看着窗外的雪,突然覺得這個冬天也是薄荷味兒的。
沈方與接了張老師電話後就改簽了機票,當晚就飛走了,夏至一覺醒來看到的就是沈方與和她告别的消息。
去對面接于老師時,夏至注意到茶幾上放了一個信封,以她的好視力,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寫的“summ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