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第一。”沈方與補充道。

“厲害啊，小朋友！”

安夢有些下不來台：“你不是全省第一嗎？妹妹不得超過你才行？”

“姐姐，你也是全省第一嗎？”夏至笑着開口。

當然不是，不是所有省狀元都想不開來學醫的。

安夢氣得臉色有些發紅，她右側的女生覺得她今天有些反常，她拽了拽安夢的衣角，用氣音小聲道：“你和一個小孩兒較什麼勁？”

還說不過人家。

沈方與剛才的表情她也看到了，沒想到他這樣的“好好先生”也會生氣。

安夢收到好友暗示的眼神，噓聲安靜吃飯。

夏至一時逞威風，江承倒給她的飲料她全都喝了，沒一會兒就想上廁所了。

看她起身，沈方與也想站起身跟她一起去，卻被她按了回去。

“我一會兒就回。”

沈方與隻好點了點頭，他不是不放心夏至，隻是很久沒見，她去哪兒他都想跟着。

夏至洗手時發現安夢也在衛生間，這裡隻有兩個人，她的表情算不上友好。

“你喜歡班長？”她開門見山地問。

“怎麼了？”夏至甩了甩手上的水。

“你默認了？”安夢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小姑娘年紀輕輕就撒謊......”

“你誤會了，”夏至打斷她的話，“我的意思是，關你什麼事？”

夏至的語氣沒什麼變化，就好像在說“你吃飯了嗎？”，噎得安夢一愣。

“怎麼不關我的事？”安夢的語氣有些急促，“我喜歡他。”

夏至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笑了笑：“可是姐姐，他喜歡你嗎？”

“至少我已經成年了，我有追求愛情的權力，你呢？”安夢嗤笑一聲。

“是嗎？我都沒看出來，”夏至一臉驚訝，“我以為比我要小一些呢，畢竟連我都不會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把一個高中生堵在廁所呢。”

“你......”夏至的伶牙俐齒超乎了她的想象，安夢有些啞口無言。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成熟的漂亮姐姐？”夏至的臉上帶着笑，安夢卻覺得她的語氣裡充滿嘲諷的意味。

夏至如願掠過臉色發綠的安夢走了出去。

她回到包廂，卻發現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怎麼了？她臉上有東西？

她看向沈方與，後者對她露出了一個沒什麼意義的笑。

算了，還是問江承吧。

“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氣氛怪怪的？”

江承卻避開了她的視線：“沒什麼。”

奇奇怪怪的。

安夢還沒走進包廂，就被好友攔住了，她剛想問怎麼了，就被拉到一旁的角落。

“驚天大瓜！你剛才不在真是可惜。”好友的語氣很激動。

“怎麼了？”确實可惜，她真是後悔跟着夏至出來了，把她氣得夠嗆。

“剛才謝維朝沈方與要那女孩的微信，被沈方與拒絕了。謝維以為沈方與怕他會影響人家學習，再三保證畢業前絕對不打擾人家，結果你猜沈方與說什麼？”

“什麼？”安夢捏緊了拳頭。

“他說：‘不行，因為我喜歡她。’沒想到沈方與在感情上這麼坦率，聽江承說兩個人認識好久了，應該是青梅竹馬吧？這就是電視劇裡那種‘等你長大’的戲碼嗎？有點好磕怎麼回事？我也想要一個青梅竹馬！”

好友自顧自說了半天，這才發現安夢臉色不怎麼好看。

“安夢，你怎麼了？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

“沒事。”安夢歎了口氣。

“你是不是羨慕？其實我覺得你和江承也挺好磕的，像公主和她的粘人騎士......”

“我不喜歡他。”安夢打斷了她的話。

“啊？那你那一罐子星星給誰疊的啊？”好友有些懵。

安夢又歎了口氣，沒說話。

她不喜歡騎士，她喜歡的一直都是王子。

可王子有他自己的玫瑰。

吃過飯，有人提出要去唱歌。夏至自己跑了這麼遠過來，沈方與想和她單獨待着，就沒有一起去。

兩人走之前，江承湊到沈方與耳邊：“我和我姐今晚都不在，你可别做出格的事。”

沈方與打了他的肩膀一拳：“我又不是禽獸。”

江承撇了撇嘴：“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斯文敗類’？”

沈方與推了他一把：“快滾。”

江承家的别墅離這裡不算太遠，兩個人趁着黃昏慢慢走了回去。

夏至又想起了很多次，兩個人一起走過黃昏的街道，然後回到一棟樓，打開兩個房門。

現在，她和阿堂走進了一個房門。

要公用一個衛生間。

夏至拿着睡衣走進衛生間準備洗澡時，看到了洗漱台上燙好的新牙刷，上面擠好了牙膏。她拿起水杯，還是溫熱的。

她對着鏡子模仿着沈方與的表情，壓低聲音，：“這是特意給你準備的。”

說完就忍不住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