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對啊。”

蘇飒飒看着桌子上幾乎都空了的食盤，“還有什麼，有也不要了，看看能不能退掉。”

“還有飯後甜點呢，你們女孩子不是都挺喜歡這個的嗎？”他記得白落羽也很喜歡飯後來一個小蛋糕。

蘇飒飒敏銳地察覺到他話裡的重點：“你們？女孩子？還有誰？”

周江雲差點脫口而出“白落羽”，但想想在這個場合提她不合适，于是把話咽了下去，改口說：“沒誰，我也是聽說。”

可她明明看到他準備說出的人名。不知道為什麼，心情開始有些莫名的煩躁。

煩躁歸煩躁，但甜點還是挺好的，燕窩楊枝甘露盛在鎏金小碗，炖煮至半透明的燕窩與酸甜的芒果、西柚果肉相得益彰；黑芝麻冰淇淋球點綴着可食用金箔，搭配現磨杏仁茶，醇厚與清新在口腔裡達成完美平衡。

蘇飒飒這下徹底撐得走不動道了，她曾問過自己，為什麼現在這麼有錢了，還這麼沒出息，她無解，現在想想大概就是暴發戶和豪門世家的差别，她現在充其量就是個沒内涵的暴發戶，思想格局還停留在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階段。

回家的路上，她有好幾次都想問問那個沒說出口的名字是誰，但卻怎麼也張不開嘴。

“你怎麼在這？”周江雲在這裡見到她愣了一下，他上次送她回家時，明顯感覺她有話要說，但自己卻不能提起，正想着怎麼打破僵局，她就出現在這裡。他在反複确認走廊上健身房的名字之後，竟有些開心，他上次聽說，蘇瑾萱有請專門的私教去家裡，竟然來了這裡。

蘇飒飒躲閃不及，迎難而上，“我來……看看。”說着說着，怎麼還有點心虛了呢？

“看看？”周江雲疑惑地往四周看看，據他所知，厲陌寒更不會來這裡，所以排除她在找他。

“小姐，您的卡，請收好。”前台小姐姐适時地打斷對話，并遞上了蘇飒飒剛剛辦好的會員卡。

這下更尴尬了。

“你來這裡是……健身？”

“看不出來嗎？”蘇飒飒攤開雙手，“倒是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來這裡……”周江雲欲言又止，“和你一樣。”他的視線越過蘇瑾萱，落到前台那裡，使了個眼色。

蘇飒飒捕捉到這個細節，那股無名火又上頭來，白了他一眼，領着包往裡面走。

周江雲感覺莫名其妙，跟上去，“你怎麼了？”

蘇飒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些氣：“管你什麼事？”

惹到她了，但是不知道哪裡惹到她了。

周江雲沒再說話，而是跟上去。

私教已經由前台通知在瑜伽室等她，蘇飒飒走到門口，看到身後的尾巴，沒好氣地說：“你跟着我幹嘛？”

“我也是來健身的啊。”

“這是私人一對一瑜伽。”蘇飒飒擡手指了指門牌的标識。

周江雲暗地罵自己一聲笨蛋，隻顧着跟着她，都沒注意到自己來到了這裡，急忙說道：“你請。”

蘇飒飒“砰”的一聲關上門，帶起的風吹動他的頭發，聲音震得他耳朵疼。

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就因為見了自己？

一節基礎課，蘇飒飒心不在焉，一方面後悔自己幹嘛這麼對他，人家又沒得罪自己，看到了還知道主動上前打招呼；一方面又覺得他活該，健身的地方用來泡妞，真是太可惡了！

在這兩個念頭反複橫跳中，蘇飒飒上完一節基礎課，有蘇瑾萱做的打底基礎，這節課上的也不算太累，和老師告别之後，想着去做一點力量訓練還是直接去學遊泳。

周江雲在一旁的小沙發上坐着，看到蘇飒飒出來，急忙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直到他在外面一直等着，蘇飒飒心裡氣消了一半，但語氣仍是不善：“我有司機。”

“正是在下。”

蘇飒飒被他的動作表情逗笑。

而後周江雲又不識好歹的問：“你剛剛為什麼生氣？”

蘇飒飒想起眉來眼去的那個場景，臉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