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銜月重新砸回貴妃榻柔軟的被褥上,整個人躺的筆直,雙手交疊置于小腹處,表情像是走的很安詳。
遲昱看着這書名的時候沒笑,但看到雲銜月這幅樣子卻忍不住笑了。他在貴妃榻邊上坐了下來,毫不遲疑的伸手就捏住了雲銜月的鼻子:“你這是做什麼怪?”
雲銜月悄悄睜眼看了他一下,對上他的視線又趕緊閉上眼睛,抿着嘴不說話,瓷白的臉上卻慢慢染上了紅暈,别說是臉蛋兒了,就連耳朵都紅透了。
“哎喲,快讓孤瞧瞧,這還有個厚臉皮的開始害羞了……唔唔唔。”
雲銜月猛地坐起來捂住遲昱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但是手也不敢捂實了,連鼻子都不敢包住,隻敢虛虛的捂着他的嘴巴,羞惱道:“不許說,殿下不許說。”
“殿下要是在說這個,妾身可就真的不能見人了。”
這嬌嗔的語氣讓遲昱打了個哆嗦,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把雲銜月的手攏在自己的掌心裡,眼裡帶着溫柔的笑意,面上卻做出驚恐的模樣來:“你正常些,孤害怕。”
雲銜月:“……。”
她就說她沒有那個小嬌妻的細胞,走不了溫柔小妹妹路線。
看到她一臉無語的模樣,遲昱這才笑了起來:“這才對,孤認識你那麼久了,也沒見你溫柔小意過,你就該是活潑開朗的模樣才對,切記不要為了别人去委屈自己。”
“要是您委屈我呢?”
剛順勢把人摟在懷裡的遲昱:“……孤什麼時候委屈你了?”
“那可不一定。”雲銜月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萬一以後有新妹妹呢,萬一将來妾身人老珠黃了呢。”
“那孤給你立個字據?”
“那還是算了吧,要是真的有心,字據也當不了什麼用。”雲銜月說着擡頭看了他一眼,又說道:“畢竟将來您要是沒做到,妾身也不能去皇上和皇後娘娘那裡去告狀。”
遲昱又笑出了聲,他低頭輕啄了一下雲銜月嫣紅的嘴唇,意有所指道:“小月亮隻要明白,你在孤心裡是不一樣的便可以了,旁的都不用多管,一切都與孤呢。”
别說是這輩子,就算是上輩子雲銜月也不敢把自己的全部賭在一個男人身上。現在遲昱能抱着她說這些,那也是這段時間兩個人處得好感情濃,誠然男人對自己的第一個女人可能會有些不一樣,可人心易變,她自己都說不準幾年後自己是個什麼想法,現在都是一會兒一個主意,更别說是上位者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捏在手裡的東西太少了。
但她卻什麼都不能跟遲昱說,她點點頭:“殿下是知道妾身的,妾身不愛動腦子也不知道那些彎彎繞繞,也沒什麼規矩,害不想同人交際,以前還有些害怕都不想出門,現在又殿下這句話,妾身就放心了。”
遲昱:“……說了那麼多,你其實還是懶。”
雲銜月‘嘿嘿’笑了兩聲,微仰着頭眼含崇拜的看着遲昱:“殿下,您真懂我!。”
都自稱‘我’了,那顯然是高興的。遲昱把人摟緊了一些,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母後那裡傳召的話你該去還是得去,母後鑰匙教你什麼你也要用心學,往後……。”
他想說往後用得着,但是想到現在還有世家站在前面跟攔路虎似的,他又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眼下事情沒辦妥說什麼都尚早,他這邊要和父皇籌謀着,小月亮這邊也該跟着母後一起學起來,往後等四大世家沒了,小月亮也該擔起事來了。
遲昱低垂了一眼眼眸看了眼窩在自己懷裡的雲銜月,她跟小時候其實差别不大,就是比小時候那雨雪團子的模樣長開了一些,端的是殊色無雙。性格和幼時卻差的不多,别看進了東宮之後她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但那都是裝出來的,實際上她就跟自己說的一樣沒什麼心機也不愛玩那些彎彎繞繞,喜惡也很明顯。他其實也不大願意拘着她或者是委屈她,總想要給她最好的。
大概是幼年時那個比自己還矮了一個頭的姑娘張開雙臂擋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太過于高大,高大到他想給她世間最好的一切。
原本雲銜月沒進東宮之前,遲昱還想過等自己繼位了就認雲銜月為義妹封她為長公主,可有了現在的陰差陽錯,既然兩個人還有緣分,那他也該好好守護這段緣分才是。
“大姐嫁了人時常不在京城,母後身邊也沒有貼心的小輩,她是喜歡你的。”
這點雲銜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