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周做職業培訓的時候上過全部的生理衛生課程,了解ABO三個性别男女的各種生理期特征表現。
即便是她現在嗅覺不好用了,聞不到信息素,但白景澤發熱的身體、粗重的呼吸、泛紅的皮膚,以及此時格外潤澤濡濕的眼睛……當前的症狀真的有些像Alpha的易感期。
不過例外的是,一般來說易感期的Alpha受本能和天性影響,得不到伴侶安撫時,會更加暴躁、易怒,但白景澤似乎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性。
如果是易感期,他作為一個成年Alpha,目前為止身邊沒出現過類似伴侶的人物,有可能是單身,對于這種突如其來的易感期應該隻能靠抑制劑解決。林周想起之前在B市宴會上他幫忙平息混亂,娴熟地給當時被影響的Alpha們貼的抑制貼,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從現場哪裡找到的。
抓着她手腕不放的掌心很熱,林周以為他需要什麼幫助,但礙于情面難以表達。于是很貼心地問道:“白先生,需要我幫你拿什麼嗎?”
“不……用。”他語氣很輕,“你能不能……”
看到他顫抖的睫毛和懇求的眼神,林周又湊近了一些,問道:“什麼?”
白景澤緩慢地眨了眨眼,看着離得很近的茶色瞳孔和淡色的唇,還有藏在白襯衫領子下面的後頸。熱意在灼燒他的神智和大腦,牙根泛起癢意,心中卻被難以言喻的苦澀席卷。
她人和皮膚一樣,是清醒而帶着涼意的。隻有他在頭腦發昏,掌控不了身體,天生如此無法改變。
“你能不能别走。”
話說出了口,雇主的手卻松開了,他目光依然落在她身上,但人好像在魂遊天外,眼神沒有焦點。接着,他又無意識地,斷斷續續地說了一些話。
林周安靜地聽着,沒有說話。
Alpha和omega在生理期,會出現受激素影響,生理性的“斷片”行為,或短或長。林周很清楚,通常他們清醒的時候可能就不記得自己說過了什麼、做過了什麼,她也不确定白景澤話語裡的“你”是誰,這些話涉及到了雇主的個人隐私,她最好聽了就忘。
之後他漸漸回過神來,深呼吸了幾口,似是察覺到了床前人真的沒有走,林周盡職盡責地站在那裡,面色平靜地看着他。
“……林周?”
“是我,白先生。”
“……”白景澤閉上眼側身把臉埋進了被子,悶悶地說了聲:“抱歉。”
雇主姿勢沒那麼端正地閉眼躺着了,林周在床前又待了一會兒,确定沒再有什麼異樣。随後她十分禮貌地沒有多看,自覺從卧室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多餘的事情她不用做,畢竟她隻是保镖。不過下樓之後,林周思索片刻,還是去副樓那邊咨詢了一下王叔,避免出什麼意外。
王叔沉吟片刻,問道:“小澤手環戴了嗎?”
“戴了。”
“人清醒嗎?”
林周點了點頭。
“啊,那應該還好。他身體有些特殊……如果需要醫生幹預,他會說的。”
林周想到自己被雇傭的原因:“是信息素嗎?”
“信息素隻是一部分原因。”王叔看着林周,“一般在家的時候他不戴手環,因為靠自己能控制得住,或者是主動戴上手環,但意識是清醒的就沒事。如果他自己感覺控制不了,會讓人不要靠近主樓。”
她出來前白景澤應該是清醒的,雖然躺下的時候有一會兒看起來也沒那麼清醒。
王叔想了想,又說道:“還有……其實小澤的手環後台數值他的主治醫師可以看到,到了臨界值的時候會有警示,醫生也會主動聯系的,那時候再酌情判斷需不需要叫醫生來幫忙。”
ABO生物結構本身就帶有非常強的動物性,除了beta以外,A/O群體在人類文明社會中帶着這種天然屬性生存本身就需要一定的自控力,否則就真和動物沒什麼區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