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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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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瑪蒂娜的回憶篇下半,希望這一章能夠寫完。上一章主要在瑪蒂娜的心理描寫,這章來點騷操作)(黑皮銀發女仆登場,當當當當!銀發黑皮一米八大姐姐,我的xp之一,僅次于金發黑皮一米八大姐姐)

*

在欺騙過阿爾伯特的當天夜裡,瑪蒂娜在淩晨時分醒了過來。

緊閉的窗戶不知為何打開了一小條縫,冷風從窗縫中絲絲滲入。窗外的寒風凜冽、暴雨傾盆,倏地灌入的涼意将厚重的窗簾吹得鼓起,如一面帆。有那麼一瞬間,瑪蒂娜以為自己不在倫敦,而是兒時的德文郡,在夜半醒來後可以在靜谧舒适的黑暗裡睜着眼睛傾聽窗外狂風從曠野中呼嘯而過。

雨滴順着窗簾淅淅瀝瀝地滴落在牆腳下,将花紋淡雅的壁紙洇濕開一道道水迹。眼睛适應了黑暗後,放大到極緻的瞳孔捕捉到了一抹黑影。

它似乎是順着窗縫溜進來的,借着雨水軌迹,在窗戶底下一點點蠕動着堆積起來,越來越高,直至具備些許人的形狀。

瑪蒂娜聞到了被大雨打濕後的灰塵的味道,以及刺鼻的煙味。

“你弄髒了我的地闆。”瑪蒂娜冷靜道,瞥了一眼窗下,頓了頓,補了一句,“還有壁紙。”

那堆蠕動的帶着點點未燼火星的煙灰因此停頓了些許,發出模糊的低笑。随後,它快速蠕動着增大,直到具備人類的高度,凝聚成一個人的形狀。

确切來說,是一個女人。

但即使是對于男性來說,這個“女人”也過于高大了。

“她”從黑暗中一步步走至瑪蒂娜的床前,每落下一步,就有煙塵因此四散開來,染黑這座房間裡昂貴的地毯與壁紙。随着“她”步步邁進,“她”身上的人類特征也越發明顯。

呼嘯的風驟然灌入房間,窗戶被猛然推開,“嘭”地打在室内的牆壁上,發出震耳欲聾的碰撞聲,一下又一下。窗簾吹得如風帆揚起,大雨急劇地打在室内的地闆上,很快就在地毯邊緣彙聚成一灘。

氣氛僵持入頂點之時,一道蒼白的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空,照亮了室内,也讓瑪蒂娜看清了“她”。

“她”渾身上下是夜色一般的黑,銀白的長發如瀑般洩在脊背上。“她”穿着一件雪白的亞麻袍,像是希臘、羅馬、埃及三種風格的混合産物。裙擺隻及膝下,袖子也從肩部滑落而下,露出矯健修長的胳膊與腿。在“她”大片的裸/露肌膚上,似乎有串聯起珍珠與水晶的細銀鍊纏繞,但仔細看去又像是有水銀流到肌膚上以至于流下一顆顆銀光閃閃的液态珠。“她”的眼睛被潔白的紗給蒙住了,這讓“她”看起來有幾分審判女神朱蒂提亞的聖潔。但瑪蒂娜并不懷疑,這位魔鬼面貌的異教徒會毫不猶豫地揮下“她”的利劍斬落所有人的頭顱。

“你是什麼?”瑪蒂娜聽見自己冷靜地問“她”。

“她”似乎笑了,但夜色般的肌膚讓“她”隐匿在黑暗之中,以至于瑪蒂娜看不清“她”的表情,隻看見“她”肌膚上閃閃發光的珠寶:

“你應該問我有什麼目的。”

沙啞粗砺的女聲鑽進瑪蒂娜的耳膜裡,讓她忍不住皺緊眉頭。

“好吧。”瑪蒂娜慢慢坐起身,不動聲色地将手伸到枕頭後,攥緊一把常年躺在這個角落的匕首,“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我嗎?”

眼前的東西似乎陷入了思考,歪歪腦袋,銀發如月光般地從肩頭流落,覆蓋住矯健如豹的脊背。

“曾經有人以為隻有黑彌撒才是召喚我們的鑰匙,但是那隻是其中一個手段。我們是生意人,所以有時候也會自己找上門。”“她”漫不經心地回答,蒙住眼睛的潔白輕紗對準瑪蒂娜,“我聽見你的野心,你的欲望和貪婪是那麼純粹,還有這裡——”

“她”伸出一根如同燒焦樹枝的手指,指在瑪蒂娜的心口:“這裡,無盡燃燒的怒火比地獄之火更猛烈。所以,我被你的靈魂所吸引而來,想與你做一筆交易。我會帶給你無限的榮光與财富,代價隻是你壽終正寝後的靈魂而已。”

“貪婪的人有很多,為什麼是我?”瑪蒂娜冷冷地反問。

“因為你最純粹。”“她”以紗布下的眼打量這個房間,在觸及到壁爐處時,展現出了一絲微不可見的厭惡,“我不喜歡和男性做交易,他們的靈魂于我而言臭不可聞。至于這個時代的女性嘛——”

“她”流露出一絲失望:“她們有的想要的太少,有的所求的又太可笑。不嫁人的渴望遠遠達不到需要和我做交易的程度,而丈夫一心一意、永不背叛的愛這種要求是不可能憑借魔鬼達成的。隻有你的願望剛好在我的傳統行當裡。”“她”搖搖頭,“許下這種願望的女性不多,上一個許下這個願望的伊麗莎白一世。”

“她是靠你當上女王的?”

“怎麼可能,她能靠自己,所以不需要和我做交易,不像你——”

瑪蒂娜感到自己被輕視了,但是這份輕視帶來的憤怒無法使她在這個關頭喪失理智。她從枕頭後小心翼翼地抽回手,在被子底下握緊匕首,冷靜地與這位魔鬼女士周旋。

“你認為我做不到嗎?”

即使眼睛被輕紗蒙住,但瑪蒂娜依舊可以意識到“她”看了她一眼,而且滿是意味深長。

那一刻,瑪蒂娜想到了很多。在傳說中,魔鬼被約束為隻能公平交易的物種。但是它們一向很狡猾,沒人能保證它們不會在交易裡做手腳。

即使她能夠做到,魔鬼也不會讓她成功,直到她不得不借助“她”的力量。既然她已經被盯上,“她”就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想到這裡,瑪蒂娜手腳冰涼,但她仍然緊緊地握着匕首。

“這取決于你是否願意和我達成契約。”

“她”彎下腰,俯身向瑪蒂娜而來。那張蒙在“她”雙眼上白紗越來越近,湊到瑪蒂娜的鼻尖底下,銀發傾瀉在瑪蒂娜的膝蓋上。瑪蒂娜看見“她”在貪婪地深呼吸,似乎急于吞噬一個靈魂。

瑪蒂娜擡起手,輕輕撫摸“她”臉側垂落的如瀑銀發。

充滿旺盛生命力的少女狠狠攥住魔鬼的銀發,動作野蠻地将其按在床頭,攻守易勢。一直緊握在手心中的匕首貼上有如夜色的脖梗,毫不猶豫地狠狠紮下,刺穿那脆弱的緻命處。

但是沒有刺穿皮肉的阻礙感,隻有四散飛起的煙灰。魔鬼冷笑起來,超自然的強大力量将瑪蒂娜抛起,摔在床對面的牆壁上。瑪蒂娜向後到去,差點跌進壁爐的之中,後腦勺狠狠地嗑在壁爐前的台階上。

高大的魔鬼遊刃有餘地走向瑪蒂娜,嘴角勾起微笑。“她”欺身而上,興緻勃勃地觀察瑪蒂娜痛苦的模樣。

“你比我想的要更吸引人。”魔鬼居高臨下地評價道,“相比較之下,你的不自量力完全可以容忍。”

瑪蒂娜疼得龇牙咧嘴,将儀态完全抛之腦後。疼痛激發出她血液裡一直流淌的瘋狂,使得她在頭暈目眩之際竟然咧起嘴角笑了起來。

“哈,是嗎?”

她強行操作疼得幾乎失去知覺的手臂,探入壁爐,握住一塊尚未燃盡的木頭。

“提示:”瑪蒂娜的雙眼死死鎖定在“她”身上,“不要居高臨下地和我講話。”

如同一隻正在被獵鷹追捕而忽然躺下的野兔,以引頸受戮的形态蓄力,随時準備踢碎捕獵者的顱骨。她忽然暴起,狠狠扯下魔鬼眼上蒙的白紗,另一隻手握住燃燒着的木頭向“她”眼睛捅去,仿佛握着的并非柴火,而是長矛。

非人的凄厲嘶吼在雨夜中盤旋,火焰猛烈燃燒起來。在火焰中,“她”身影迅速化作煙灰迅速蒸騰四散,直至消失。

瑪蒂娜軟軟地倒在壁爐旁,捂住劇烈跳動的心髒。她感到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快速流動,勝利的喜悅讓她感到頭昏腦漲,四肢都輕飄飄起來。她吸了一口煙灰,斷斷續續地咳嗽,大笑出聲。

“小姐,出什麼事了?”

女仆舉着蠟燭燈台走進來,驚訝地發現室内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水漬和灰迹,好像幾分鐘前有飓風襲擊了這裡。

“沒什麼。”瑪蒂娜冷靜地回答,舉起她被燒傷的左手,“我夢遊,然後把手伸進了壁爐裡,于是我醒了。”

*

卡文迪許小姐生了很重的病。

上流社會忽然流傳起這一消息。

卡文迪許家族家族血脈中的詛咒再一次應驗了。這位可憐的小姐在夢遊時忽然驚醒,随後就陷入了高燒與昏迷,卧床不起。

這是大家都在說的。

毫無疑問,阿爾伯特也得知了這一消息,從他母親的口中。

“真是的,竟然要我們威廉和這樣一個任性、病弱的女性結婚,莫裡亞蒂先生,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午餐桌上,莫裡亞蒂夫人借着丈夫罕見地共同出現在餐桌前的機會,向其抱怨道。

“目光短淺的女人!”莫裡亞蒂伯爵對此嗤之以鼻,“這算得了什麼?卡文迪許那個家夥即使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在死前生出兒子來。你知道卡文迪許小姐會繼承多少錢嗎?即使沒有那些不動産,也是一筆龐大的金額。而且這麼一個病病歪歪的女人,估計馬上就死了,那她繼承的東西就是屬于我們威廉的。我們得加快腳步了,以免她在結婚前死了,那威廉就得不到這筆财産了。”

“當然了,阿爾伯特。”莫裡亞蒂伯爵輕松地笑笑,拍拍長子的肩膀,“我們并不是偏心威廉,隻是按照法律,你可以繼承莫裡亞蒂的一切,所以我們必須為威廉打算。我保證,會為你好好挑選一名更體面的貴族小姐作為妻子。”

多麼可笑。

阿爾伯特習慣性地垂下睫毛,遮掩住翡翠色的眼底那晦暗的厭煩與失望。

一個活生生的少女病得快死了,可他們在意的隻是她的價值。他們從來沒把瑪蒂娜當做人,隻是把她當做一樣性價比很高的商品罷了。所以他們就這樣在餐桌上,把她的命運當做一項生意來談。

阿爾伯特已經毫無胃口,放下手中的刀叉。

“抱歉,父親,母親。”他做出得體的微笑,“恕我無法贊成。”

在一片寂靜中,阿爾伯特頂着父母詫異的目光,示意餐廳内的所有仆人離開,甚至支走了威廉。做完這一切,他平靜地陳述道:“因為我愛上了卡文迪許小姐。”

莫裡亞蒂伯爵久違地感到了窒息。而莫裡亞蒂夫人在發出半聲尖叫後咽了回去,漲紅了臉,一聲不吭。

“不行!你……”莫裡亞蒂伯爵伸到半空指着自己兒子的食指顫抖着,“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這種醜聞……不行,這樁婚約……”

他幾乎語無倫次。

“父親,我深愛着卡文迪許小姐。”阿爾伯特聽見自己繼續道,“如果你們強行讓她與威廉結婚,我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噗通”,莫裡亞蒂夫人暈了過去,倒在地上。當然,也有可能不是因為驚訝,而是被束胸勒得缺氧。

說完這一切,他推開椅子,站起身,面帶得體的微笑:“日安,父親。”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他急于逃離的地方。

莫裡亞蒂伯爵夫婦看不上卡文迪許小姐,他們絕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女性成為繼承人的妻子。但有了這一樁威脅,他們隻能不得不暫停婚約,以免刺激到寶貴的繼承人。而且,為了他的名聲,他們會守口如瓶,絕不會允許今天的事流傳出去,所以瑪蒂娜的名聲也不會因此受損。

倒是——

阿爾伯特撫上自己滾燙的耳廓,面無表情地上了馬車:“去孤兒院。”

——明明應該有别的方法來暫緩婚約,可他竟然下意識采取了這種。

阿爾伯特的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出瑪蒂娜那雙松石綠的眼,那樣的冷靜、冷淡,可那天晚上竟然迸發出那樣的憤怒,如一道閃電刺破天空,那樣的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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