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子歎了口氣,“到了宮裡,萬事小心。”
“我還想着你也學學她們去參選,說不定我們還能在宮裡見見。”薛雲招一副随遇而安的樣子。
“我去參選?我就當你在說反話。”蕭硯子笑了笑。
薛雲招看了看燃着的香,“本該與你多聊幾句,可我明日入宮,無論如何,還是得去見他一面。”
“那一道走吧。”蕭硯子披上大氅。
看着她的馬車遠去,花留流了滿臉的淚,直至看不到馬車,蕭硯子才示意飛泓拉她上馬車。
“飛泓,你隔壁的屋子給她住吧。和安娘說一聲,以後吃飯多雙筷子。”蕭硯子這才細細打量起她,“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問飛泓。蕭府沒那麼多規矩,但,是規矩就一條都不能碰。”
花留點點頭,“是。”
馬車剛進了崇仁坊坊門,前頭傳來一片鼎沸的人聲,袁昭拉了拉缰繩,“娘子,前頭樹倒了。”
“換個門進吧。”蕭硯子挑起簾子一看,是一棵種在别人府裡的槐樹被壓斷了樹枝,截斷掉到了路上。
袁昭躍下馬車看了看後頭,“後面堵上了。”
正是前有樹擋,後有馬車擁堵之際,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硯姐姐,是你嗎?”程蘭芷站在坊門口的一輛馬車的車闆上,對着蕭硯子的馬車大喊。
“飛泓,你去問問吧。”蕭硯子認出來她的聲音,吩咐道。
飛泓利索出了馬車,走過去和程蘭芷說話,她看了一眼程蘭芷旁邊的馬車,心下有些懷疑,面上還是帶着笑,“芷娘子!”
“這得堵一會呢,飛泓,你叫硯姐姐來坐我的馬車吧,我正要去蕭府,這樣更快些。”程蘭芷看了一眼前面倒下來的樹,對飛泓道。
飛泓點點頭,快步走回馬車旁,“程娘子說正好要去蕭府,外頭不堵,叫我們去坐她的馬車。”
“也好。”蕭硯子此話還未出,就聽到外頭一陣驚呼,袁昭端起那粗壯的樹枝一頭就往一邊拖,不到幾息的功夫,就收拾出一條可通馬車的通道。
“娘子,可以走了。”袁昭大步走回馬車邊,聲音沒有一點變化。
蕭硯子笑了笑,“真有力氣!飛泓,上車。”
程蘭芷旁邊的馬車上,窦易節和賀衡兩人面面相觑。
“這就是你說的幫我?”賀衡拉下車簾。
“我今日去落金樓買酒,正好碰到蕭娘子,才臨時想出的主意,誰想得到那車夫力氣那麼大?”窦易節尴尬一笑。
賀衡搖了搖頭,“白兄府中的樹呀,白白遭了殃。”
“窦易節,你說我硯姐姐馬車上有歹人,火急火燎把我叫出來,我瞧着可不是這樣,你最好說清楚!”程蘭芷敲了敲窦易節馬車的窗棂。
窦易節看向一旁笑着看戲的賀衡,壓着聲音道:“你都不知道叫白兄砍樹,叫阿芷過來,時間還要卡在程娘子馬車入坊門時候有多難?”
“程娘子,是易節兄弄錯了,那輛馬車和蕭娘子馬車有些相像。”賀衡拍了拍窦易節的肩,揚聲回答。
程蘭芷氣急,“窦易節,你要對我硯姐姐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我不會放過你。”
“走吧,既然都來了,上次讓蕭五郎差點卷入命案,今日去賠個禮也是應當的。”賀衡理了理衣襟,看了一眼窦易節。